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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流舒拽一拽慕容槿末的衣袖,带着哭声央求道:“你快跟王爷认个错吧。”

慕容槿末冷笑,在慕容匡正面前跪下,道:“爹,原谅女儿不孝,以后不能侍奉您老人家,希望您身体康泰,福禄永寿。”说罢,重重向慕容匡正三叩首,起身转身就走。

“你!你!”慕容匡正指着慕容槿末的背影,颤抖道:“我怎么养了这么个白眼儿狼!”

流舒左右为难,思索片刻拔脚去追慕容槿末,慕容匡正怒道:“不许追!让她自己走!”流舒只好站住脚步,站在原地小声饮泣。

慕容匡正吼道:“福栓!去!让人把杏杉小院里里外外给我洗一遍!洗干净!免得晦气!”

慕容槿末离开静德王府,漫无目的地走在乌弄城繁华的街市上,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带,因为替颜青绫服丧,连首饰也没有戴,现在她一贫如洗,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

她无处可去,只能随着人流来来往往,别人都有终点,可是她没有。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原来离开了王府的她,真的什么也不是。没有人多看她一眼,也不再有人对她恭敬,不会再有人因为跟她说上一句话而为荣,她成了最他们中的一分子,拿掉她的身份后,她跟他们再没有什么不同。

她走在街上,要和平民一样避让权贵的马车,甚至,她要学着和平民一样怎样去讨生活,以确保自己的下一顿饭可以有着落。

慕容槿末在街上晃了整整一个上午,早已是饥肠辘辘,街两边各叫小贩的叫卖和各种诱人的香味更是让她感到饥不可耐。但她骨子里还残留着的那一丝名门小姐的傲气儿迫使她不能够低三下四地去乞求别人,于是她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在那里度过一整个中午。

角落里有一些叫花子,她嫌弃地看着他们用手抓饭,甚至去抢一个干硬的馍馍。

一个叫花子一边用手抓着破碗里的面条往嘴里塞,一边问慕容槿末道:“小媳妇儿还挺俊的,死了男人了?”

慕容槿末没有回答。

叫花子往慕容槿末身边凑过来,讨好道:“你看我怎么样?一看你中午就没吃饭吧?给,尝尝,我刚讨来的。”说着把自己的破碗硬塞到慕容槿末的手里。

慕容槿末怒而起身,“啪”地摔了叫花子的破碗,道:“我不吃!这些东西喂狗,狗都不会吃!”

“哟!”叫花子站起来推了慕容槿末一把,怒道:“脾气还挺大,敢摔我的碗?说吧,怎么赔?”

慕容槿末被推倒在地上,她抽了抽鼻子,道:“不就一个碗吗?我赔你还不行?”她摸遍全身,竟然连个铜板也找不到。

一个老者跛着脚走来,把自己的碗给了被摔了碗的叫花子,劝道:“算了,算了。都是受苦受难的人,就算了吧。”

被摔了碗的叫花子拿过老者的碗,气哼哼地蹲到一边去。

老者坐在慕容槿末身边,道:“丫头,看你这穿着,以前家境还不错吧。”

慕容槿末抿着唇,咽着眼泪,没有吭声。

“刚刚那个人年轻气盛,火气大,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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