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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去喊它,仍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

他们是自侧门出府,上了马车后,禾山便安静了下来,乖巧地趴在她的面前,头还枕在了她的鞋面上,身后一条蓬松的尾巴,一摇一摆的。

她若不是知道它是高级文明来的异兽,恐怕也会将它当成一只无害的狗。

马车很快到了慈幼院,元令辰带着禾山下去时,门房里已有人早早等在了那里。

见是元令辰来了,他忙是迎上前来:“女郎,您亲自来了?”

元令辰点点头,也不多做解释。

那人极有眼色地迎着她进了门。

此时的院里,正围着不少孩子,大部分人是不曾见过元令辰的,只有第一批来的谢三等人,与她有一面之缘。

只是那批人,竟都不在这里。

这些孩子见慈幼院里颇有威严的管事殷勤地引着一个衣着精致,恍若人般的女郎,原先话的声音都了许多。

也有人想到,几位管事偶尔提到的那个掌着中馈的主家女郎,再一对应年纪,便有了猜测。

纷纷上前给她见礼。

元令辰停住脚步,客气地回了一礼。

慈幼院的人是受卫国公府接济的,在他们自己看来,他们定然是比主家的女郎低贱的,便如同下人一样,哪个主家会给下人回礼?

这让他们觉得元令辰是将他们当成平等的存在,而不是可以随意买卖的下人。

便是此时,有些人存在内心深处不敢为外壤的忐忑,尽数消散了,甚至还有几个年长些的,默默流了泪。

他们之中有些人并非生来就贫苦,也有家道中落的,这些孩子,自尊心本就很强,是一时落魄才不得不过来祈求庇佑。

此番得了元令辰以礼相待,心里一股热血几乎都要喷薄而出。

甚至还有人因此激发了斗志,此后头悬梁锥刺股,奋发读书,多年后,跻身朝堂,却一心将自己当成元家门生,终身都不曾改换过门庭。

这些自是后话,此时元令辰并未在这里停留。

再随着引路的人进去,才见到焦急等在门外的人,都是往常跟在谢三身后的兄弟。

到了此刻,她便猜到,受赡人极有可能是谢三了。

果然,那些人见着她来,已一拥而上。

“见过元家女郎。”这些日子在慈幼院他们受了全方面的教导,在规矩礼仪上,自是不会忘。

哪怕这时在焦急不安,也不敢在元令辰面前放肆。

所以在见了礼之后,他们便欲言又止地让开了一条路,目送着她进屋。

“听闻方才有人去请钱先生,为何来的是元家女郎?”钱洄曾经治好过余六,他的医术,在这些孩子眼里是十分厉害的,所以原先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钱洄那里。

只是想不到,钱洄没来,来的是元家女郎。

话的人并没有不满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觉得不解。

“钱先生诸事繁忙,也不能时时看顾着我们,听管事,卫国公府,存着许多成药,元家女郎又是掌着中馈的,她许是来送药的。”

“我们不过是卑贱之人,怎能劳得元家女郎亲自来送药?”

他们在慈幼院住了这些时日,时常听管事们提起,元家女郎如何如何出色,年纪便掌了府中中馈,平日里又如何聪慧,如何厉害。

在他们眼里,元令辰早已是人一般的存在了,怎会亲自过问他们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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