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直接西行,没有走过长安街,跟着绕城公路直接走到了西山。
坐在车上的舒颜望着,北京西山国家森林公园,她看着几个斗大的字皱了皱眉。
这成了森林公园,似乎有点难办了。她心里默默地念叨,表情确实不露声色。
司机将她放到了门口,收了钱,开车就走了。这冬日里阳光正好,光线也挺强,四下无风,却也是个游园的好日子。
出个城其实也挺艰难的,这时候也不早了,路上大大小小的人也都有,多半还是些老人,上山来走一走,到了空旷的地方找一个座椅坐下,晒一晒日光。
舒颜拾级而上,脑子里翻滚着过去的记忆,就像是的浪花这一头打来,那一头又灭下去,脑海记忆来回滚动,最后终于定格到那个瞬间。
那场宫廷变故后,她渡河北上,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了当时的燕京。那时也不过是个边缘小城,位置倒是挺重要的,扼守中原,北拒匈奴,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边缘军镇。
至于为什么来燕京?她想到这里,暗自笑了笑,实在是难以说出口。
这山还是那座山,即使过了几千年也没怎么变化,也没见他高出一厘米,矮来下一公分,当然啦,这也只是夸张。具体来说,这么些年,也就草木新旧交替,而山体大致是不变的。
山间小路铺设了都挺好,沿着山腰,四通八达。到目前为止,还有一些奇怪的小路还没有修好。当然了,也都挂了禁止进入的牌子。
舒颜唯一记得的就是山体的大致分布,当年在山脚下结庐而居,而其每天面对的都是这座山,就这样一呆呆了将近十五年,15年,天天面对一座山,早已将它脑子里。什么山形面貌,地形走势了解通透。
趁着没人不注意,她翻过了一个栏杆,走向了一条羊肠小路。不到几个呼吸,羊肠小路到尽头变成扭扭区区,她消失在林子里。
其实林子里的树早就已经光秃秃的,冬天毕竟是冬天,还有不少地方积雪铺在那里,阳光下反射,闪闪发光。
她一直朝着山背后走去,渐行渐远,脚下的那条小路也不见了,她得自己去开辟新路。鞋子上沾满了雪,不少化为水,裤脚已经湿透。
越走越深,她自己都有点害怕起来,这鬼地方,没有个人影的,万一真的丢了怎么办?心里虽然这么想,脚下步子却没停,一直往里面走。
当她开始走走停停的时候,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十一二点。她现在状态,简直是一步三回头,走一两步路就会完,身后看一看。看看那座山,看看那朵云,是不是跟记忆里的那么相似。
终于在一个地方徘徊了很久,她察觉到她自己可能已经站到了当年自己所居住的地方,不过四下里哪有什么房子痕迹,尽皆是枯枝败叶,被一层残雪覆盖,也不知道雪底下到底你藏了什么东西?
一眼千年,脑子里还是千年前的模样,现在却是另一副模样。草庐的模样一在眼前闪现,如今却是满地的残木。她揣测着,心情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暗自叹了口气,开始寻找物件起来。北朝盛行机关术,大小机关术,念念都有了解,还特地写信上楼然阁请了位专研机关术的师弟,把毕生所学都藏在了一截木头里。
那几本藏在原生木里的书可以堪称是她前半身毕生所学,被她编成了15卷《念堂》,下分三属,琴棋自然分两属,还有一属就是医!
楼然九斗能占据两斗,并已经说明了她当时的天赋,至于医学。她入宫三年,跟着大内医官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而她所写的这十五卷,如果能传到今世,不说能震撼整个琴棋医三界,最起码能让这三界抖上一抖。
机关隐藏的很巧妙,这是一节枝头。这节枝头内部用铆钉和树干钉在一起,不会脱落,里头是纯铁,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抵得住时间。
她细心的找着,方圆20米的树她都没有放过,一棵一棵,仔细细地趴在上面看。当然啦,结局是注定的,她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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