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有点懵,“你这是抬杠吧,是吧?”
“是。”
夭夭干脆利落地承认了:“我是在这一个关键的矛盾点上偷换概念,但你不能忽略这也是事实。
“你之所以抗拒,是因为'朋友'的概念,是因为你自身的喜恶,还是因为你认为燕萱决不能和这样的人做朋友?这就牵扯到了一件事,即你是更注重你从小接受的原则,更注重你自身,还是更注重客观的站在在'委托者'的角度,为他们分析选择最好的结局。”
夭桃把脑袋往桌子上一磕:“唉……有这么多事情吗……话说,我就一直感觉你想的太周全,但是你总不可能事先预料到所有的事。既然如此,干脆不要理会,跟着感觉走不好吗?”
夭夭应声道:“我习惯了。而且你总要选择一个侧重的点,即使你不明确的分析清楚,事情的过程中你凭借潜意识也会做出选择。”
“夭夭啊……”夭桃忍不住拖长了调子,“人是活的啊,即使选择了一个方向,也不可能毫不偏移的。我凭借潜意识做出的选择——如果我真的有在选择的话——也随时都可能改变。
“就像我说的,人不是机器,不遵循既定的规则,不符合逻辑,你用不着整天去确定所有人未来的道路,你也管不了。”
夭夭撇了撇嘴:“也未必。就像你,小说家,我就能确定至少你这个任务,最多也就是个差强人意。这个结果简直太符合逻辑了。”
夭桃猝不及防又挨了怼,还没来得及反应,夭夭就接着说了下去:“对不对另说,我早就习惯了,算计人心又不丢人。
“我当时就是嘛,就算我讨厌的人,我也有本事按着他们的喜好叫他们喜欢。没人能说出我的不是,尤其是原则性的错误,我从没有被任何人抓住。”
“但是……”你喜欢的那些人,又怎么样呢?你期望的结局,和现在的距离有多么大?
夭桃最终没有问出这句话。夭夭也许听懂了,也许没有。她的声音幽凉,如同回声般的低语道:“从来没有。”
夭桃趴在桌子上,目光在四周悄悄的转了一圈,打量着周围的人。
悲哀的是,她(或者说是燕萱)一个都不认得。夭桃只能通过上课期间他们的反应和小动作,来判断他们的性格。
说起来,这个小本事,也是夭夭教的。
看了半天,夭桃也没有看出什么。主要是因为夭桃心里有一丝隐隐的不安,时刻搅扰着她,让她无法冷静思考分析。
自从分离开来之后,她和夭夭之间的分歧……似乎越来越多了。
从前,她们两个的思维完全是共享的,不经意间互相影响,彼此之间也都明白对方的情绪起伏。而分开之后,夭夭由于从前的能力,是占据了主导权的那一个,她通常不会让夭桃看到她,也有意识的限制自己读取思维的能力。现在两个人思想上的差异性已经显露,夭桃很担心有一天这种差异会成为她们关系破裂的导火索。
夭夭常常说夭桃不是聪明人,但实际上她当然不笨,否则也无法学会夭夭教授的各种体察人心的阴谋阳谋。
但夭桃性子里正直的那一部分,无可奈何的产生了对算计的抗拒;从小生病导致对未来的恐慌,也时常让她产生一些杞人忧天般的担忧,而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养成阳光的那一面,又让她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任性和可笑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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