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邓一鸣警惕的视线还锁定在克莱恩时，他看见的只有一片迷茫。
而在两人看不见的高空，胡思也在黑暗中同样迷茫着。
“总感觉这种剧情在什么小说里读到过，我是不是应该故作高深的念一句：一次尝试？”
“还是算了吧，要是真出现个座位啥的，那不还得另请高明了。”
这是一片笼罩在黑暗内环的灰色地带。
不起眼的灰石地板在发出一种微不可觉的光芒，提供着异常勉强的照明。
胡思居高临下，能用一种俯视角，“看清”所有人脸上的表情。
打引号的看清，意味着胡思现在并不是真的在用眼睛观察着两人的动作与神情。
事实上，他已经失去了眼睛，手脚，嘴唇，甚至是鼻子的控制权。
但他又能清晰的感应到周围有一种风与海浪，在不停地吹拂自己的身体。
那是一种异常玄妙的感受，难以用语言形容。
像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另一个物种，在用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态方式生存。
“没有嘴，所以不能说话。没有眼睛，所以也不能转动视野。没有鼻子，所以……所以我刚才一直没有在呼吸？”
十几年累积下来的本能，让他下意识间便想做一个呼吸的动作。
不知为何，周围的风浪因为这个突然的想法而骤然变大。
胡思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突然遭遇到风浪的小舟一般，开始摇晃起来。
在邓一鸣的视线中，这种摇晃则是另一番光景。
他听见空间边缘的灰块传来一阵打雷一般的轰鸣。
“谁在那里！”
邓一鸣紧绷着身上的肌肉，身体微微低了下来，像是一只猎豹在做攻击之前的最后准备。
但是迎接他的并非是他想象中的绑架者、黑客，又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
而是剧烈的摇晃。
邓一鸣和克莱恩立刻在黑暗中摔得七荤八素，毫无还手之力。
“我……TM，怎么这么真实！”
邓一鸣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试图扔下头盔，却突然惊叫起来：“我的VR头盔，唔，头盔不在我的头上！”
过于真实的感受，以及突如其来的诡异发现都让他吓了一跳。
他立刻看向一旁的克莱恩，对方脸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很逼真，不像是演出来的样子。
邓一鸣给克莱恩下了定义，眼神游离起来。
“兄弟，黑客技术不错啊！几乎以假乱真了，说吧，想去哪家公司任职？我可以帮你介绍介绍。”
邓一鸣对着四周喊着，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只有克莱恩在和他面面相觑。
“兄弟，出来吧，你有什么目的，出来了我们才能好好谈。”
邓一鸣继续喊着，努力不让心中的焦躁在脸上显露出来。
我倒是也想出来啊，但我现在连怎么终止群聊都不知道。胡思在上空无奈的想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请问……”克莱恩迟疑着吐出了两个字，就遇上了邓一鸣凌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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