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它!”
“别让它跑了!抓住雪貂,禾风少主重重有赏!”
这是檀夜睁开眼睛后听见的第一句话,她还未来得及整理清思路,就被身后的几个大汉追杀。
三个彪悍大汉举着武器,穿着麻布衣,步步紧逼。
檀夜卖命的飞奔:
——这是哪啊?
——这是什么事儿啊?
周遭的景色迅速褪去。不知跑了多久,跑到她再也听不见身后大汉们的脚步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檀夜才停了下来。
她气喘吁吁,这时才开始打量起四周:眼前是一道青石板铺就的台阶,看起来年头久远,间隙中长满了杂草。顺着台阶向上看去,能看到隐隐约约的道观的影子。
没了生命的威胁,檀夜才安心的坐在青石台阶上,整理起思路来。
檀夜记得,她已经死在了2019年的十月八日。
那年她高一,刚刚过完国庆七天假的她斜背着书包,和爷爷道了别以后像往常一样骑车去学校。
正当她等红灯的片刻,本来碧空如洗的天空突然间阴云翻滚,雷声阵阵,一片血色从地平线上升起,覆盖了整片天穹。
“这是怎么了?”
“我还从没见过红云,怪漂亮的。”
檀夜单手拿着手机,朝着血红的天空拍了张照,又打开了微信,把照片发给了爷爷。
“爷爷,快看外面。”
这个红灯怎么这么久……檀夜嘀咕着,撩了下齐耳的头发,拨弄着手机。片刻后,爷爷发来了一条微信语音:
“小夜,我没能保护好你……”
“嗯?”她听着爷爷略带颤抖的声音,满心的疑惑,小手拨弄着键盘,打出“爷爷,你说啥呢?”
发送键还没按下,檀夜便感觉到地面有些颤,她小心翼翼的扶着车子,可还是站不稳,一屁墩摔在了地上。
“搞哈子嘛,地震咯!又哈麻批地震……”耳边是行人的叫骂声,从小在四川长大的檀夜已经习惯了地震,但这次,她总觉得……
檀夜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血红的天。檀夜心脏微微颤动着,耳边响起了嗡鸣声,那嗡鸣声愈来愈强,贯彻耳膜,响得她头痛愈裂。她捂起耳朵,额角滴下冷汗,模模糊糊地看见些红色的影子在空中飞掠而过,这些红影儿咯咯地怪笑,时而的低语着:
“嗬嗬嗬……三千年了……嗬嗬……”
“我们终于自由了……”
“嗬嗬……”
“此间世……有如此多的美味魂灵……嗬嗬……”
嗡鸣声刺透了檀夜的脑海,她觉得脖子冰凉凉的,好像有双手在掐着她脖颈。她睁开眼,对上的便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那人身着红衣,胸前一个豁开的大洞,能从洞中瞥见现实的景物。
那人掐着她脖子,掐得她呼吸不得,意识逐渐模糊,直到她眼前一片漆黑之时,还听见了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只魂灵为何……”
檀夜回过神来,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现在毛乎乎的,掌心粉嫩嫩软嘟嘟,明显是一双动物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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