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的紫晶冠呢?”大门是被轩辕昊从外面用力推开的,清晨的阳光洒了一片在养心殿书案之上。
养心殿本就是供皇帝批改奏折与学习的地方,自从小皇帝开始使用养心殿开始,便闹着将太傅的位置非要放在自己书案左侧,美其名曰,要好好学习太傅的风骨。
原本颜熔律是坚决不肯的,但敌不过轩辕昊连鼻涕带抹泪的唉声叹气,再加上当时轩辕昊身体隔三差五的出现状况,无奈之下也就妥协了,毕竟不是什么原则问题。
颜熔律对于轩辕昊,或多或少,都有些歉疚。
“哦,那个,谷怡公公拿着呢。”轩辕昊摸摸头发,还带着些湿气,“熔律……”
“太傅!”
“好好好,太傅,颜太傅。”一弯腰一鞠躬,灿烂的一笑,“可以吧?”
“陛下。”无奈,单膝跪地,“臣见过陛下。”礼节不废,一抬手,带着贵气。
“哎呦,我,朕不是说了嘛,没别人在,便不要行礼啦,别扭。”轩辕昊皱皱鼻子,亲昵的拉着颜熔律起来,三年,虽然一半的时间在生病,可抵不过少年长身体的节奏,身高蹭蹭的往上长,此时,已经与颜熔律半头之差了,只是人清瘦的厉害。
“礼不可废。”颜熔律退半步,避开轩辕昊的拉扯,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轩辕昊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只是隐藏的极好,“陛下,今日休沐,您昨日过目得奏本臣今日已经看过,您进步很多。”如今颜熔律并不会代轩辕昊批改奏章,只是轩辕昊毕竟没有受过正统皇子的教育,甚至之前也未涉足过多的朝政,所以基本是轩辕昊批了折子,当日颜熔律过目后,无错才下发。
至此,除了休沐,颜熔律往往要陪着陛下批完奏章后离宫,有时候晚了便留宿养心殿内殿将就一晚。
“只是还是那句话,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熔律看着轩辕昊。
“轩辕意澜与轩辕意云兄弟两是朕的亲侄子。”轩辕昊知道熔律说的是什么,昨日一封宗室李渊候的奏折一路过了所有关卡放在了皇帝的案头,问题直指 “逆臣”轩辕烈二子在封地依然在原宅生活,且妨碍当地李渊候扩张祖宅。这是今年的第三封奏折了,原本轩辕昊只当宗室找存在感,第一封奏折过来便给了些银子安抚,明里暗里暗示自己的两个子侄年少,让李渊候好好相待,奈何不出两个月,第二封,第三封奏章就过来,言辞间越发的肆无忌惮,言辞犀利。“当日要不是二皇兄,朕坐不到这个位置!”轩辕昊略显激动。
当日轩辕烈在最后反了轩辕慧,并且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破了轩辕慧的局,但当时当刻,所有人都知道,城内城外,轩辕慧的军力,都是轩辕烈给的,乱臣贼子的罪名,轩辕烈逃不开。
“莫愧疚,臣自知罪孽深重,但求吾皇善待子侄,流放也罢,平民也好,臣死而瞑目。”轩辕昊没有最后看到轩辕烈死的最后一眼,因为那些日子,他自己也在鬼门关前徘徊,只是后来清醒,轩辕昊只看到一封蜜蜡封的血书,可想而知,轩辕烈死的如何凄惨孤寂。
后来听说,轩辕烈为了让自己王妃少受守寡之苦,毒发前,亲自杀了她,而自己独守尸体一天一夜后毒发身亡。
乱臣贼子,死后无册封,这是轩辕昊最为愧疚的事情。
“可不是他,当日也不会如此惨烈。”熔律异常严肃,“当日烈王杀了王妃便是逼您保他儿子的命,他到死也在算计你。当年烈王在西边本就驻地广阔,已经触了李渊候一家的地界,只是当时兵权在手,再加上又是皇子,李渊候也只能忍气吞声,如今如此一动荡,李渊候一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便由着他们肆无忌惮?”
“您该说,您当按照立法,放逐他们兄弟两。”
“他们没错,为什么要牵连,更何况二皇兄本就是被轩辕慧蛊惑的。”轩辕昊每每在这对侄子身上,都会与熔律发生很大的分歧,颜熔律坚持的是快刀斩乱麻,将这对兄弟流放,甚至在流放过程中处理干净,以决后患。毕竟在所有的流言蜚语中,二皇子并非中了大皇子的毒而过世,而是轩辕昊排除异己,鸠杀了自己的兄长。
“因为你是皇帝,你要保证你的血脉是独一无二的继承人。”熔律对于轩辕昊的“天真”是忍无可忍,每每此时,便会冷言教育。
“我……”回避男人的犀利,“朕,朕还不想。”慌张后退,躲开男人的咄咄逼人,走到自己的书案后面。
“陛下,您已经到了娶亲生子的年纪了,况且后宫空虚,对您的皇位不是好事。”熔律看着轩辕昊的回避,“李渊候的孙女宁渊公主,礼部尚书之女,南磬候之嫡女都已经到了年纪,纳入后宫,可以助您稳固皇位……”
“够了!”轩辕昊满脸绯红,不是不想,是从知道这事情开始,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出现的人都不是娇娇美女,“我说了不要。”
“您必须要!”
“为什么这事情都要逼我!”
“您是皇帝!”
“这皇帝我不想……!”
“陛下!”
打破了两人的咄咄相逼,谷怡的清冷没让轩辕昊继续不过脑子的乱嚎,杏眼撇了撇颜熔律,无奈的叹息,莫说多情伤人心,直道无心更无情。
“陛下,您早膳还未用,是在这里呢,还是在偏殿?”与颜熔律擦肩而过,微微的鞠躬,谷怡清冷,而颜熔律也忌惮谷怡几分,当年慧王之乱,颜熔律自负计划周详,但不及谷怡处处安排。
“……”愣愣的看了看谷怡,在闪烁的看了看恢复如常的颜熔律,就感觉一股气憋着,本想喷薄而发,如此一般,又泄在自己体内,“在,在偏殿吧。”负气一般的自行往偏殿走,还存心撞了一下颜熔律,似乎用自己的方式在抗拒。
“你又何必逼他。”
“再过两月便十九了,后宫空虚,连一个侍女都没有,前朝已经开始流言四起了,更何况轩辕沽还虎视眈眈。”颜熔律皱眉,轩辕昊考虑不到的事情,他需要考虑,他没办法狠得心,他必须狠,“难不成身子不好,不行?”熔律瞥了一眼谷怡,知道细节的估计也就这个老男人了。
“……”谷怡看了看熔律,“杂家乃天子总管,此等私事儿杂家不能告知。”
“老变态,那小子就没和哪个宫女亲近?”熔律表情微妙的看着谷怡,“我去年便有教导这些个事儿,连老物件都送过,怎么还是一窍不通?”这皇帝的男欢女爱之事原本在皇子十一二岁的时候便有专门的嬷嬷指导,暖床小丫头伺候了,奈何轩辕昊在李老瓜儿家错过了一堂教育,到了宫里,又是一年多的病痛缠身,别说欢爱了,估计就连好好活着都累。再等到所有人意识到小黄帝没有后宫的时候,轩辕昊已经不肯让别人靠近了,就连每晚就寝,轩辕昊也不让太监在内殿帐子内伺候,统统赶到外面。后来谷怡也没了法子,便和熔律说了几次,这个教导的任务便到了太傅颜熔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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