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承在罗家住了几日才发现,什么“抽不开人手送药”纯属扯淡,罗家这一座孤峰住了五六十人,一大半人不紧不慢的闲得要死,就连罗老爷子都整日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医书随便翻了一页扣在脸上一睡就是一下午,竟还好意思说自己忙得很。
不过这样也好,他就当出来旅游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老爷子吩咐罗熙陪着他,美色当前岂不快哉?当即决定多留几日再回苏州,没想到一听说池承打算多住几日,罗老爷子竟一拍脑门说想起来后山有人闲着,正好派他们去昆山送药,免得耽误了朱氏的病,末了笑眯眯地拉着池承的手说再住久一些,住个三五个月不成问题。
池承看着老爷子心情有些复杂,这老头莫不是在套路他吧?可他图啥?图自己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是吧?
想了几天他也没想明白老爷子这玩的那一出,索性也就不想了,心安理得留下来游山玩水,这天一早用过饭就扯着罗熙下山闲逛。
罗熙一向是孤身一人没有随从,池承也只带了小光一个,不过两位捕快小哥领了姜县令的吩咐必须随行保护,便也换了身便装跟着一道下山去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快到宝山山顶时忽然天降大雨,几个人不得已只好跑去山顶的烟波阁躲雨。
这烟波阁始建于东魏,本就是一座供人漫步观景、歇息饮茶的三层小楼,又赶上暴雨,是以阁内躲了不少人,池承和罗熙便站在门口望着倾盆大雨发呆。
“咕噜噜——”
池承皱着眉摸了摸瘪瘪地肚子,最后一块点心方才被小光吃了,这地方又不卖吃的,不禁有些懊恼,继而埋怨起罗熙来。
“你说你,带了一堆药丸子也不说装点吃的,回头要是把我饿死了,看你拿什么赔!”
出来的时候几个人身上能塞点心的地方都塞了,偏偏罗熙就是不让塞,他那怀里袖子里装的尽是些瓶瓶罐罐,池承看着他不免有些生气。
罗熙觉得他有些夸张了,常人三天不吃是不会饿死的,他不过是没用午饭,自然不会饿死。可刚要张嘴反驳,却听楼上一声尖叫伴着闪电响起。
“死人啦——”
众人还在闪电中没回过神,池承已经吩咐两位捕快小哥守住门口,自己则仗着身形矮小拉着罗熙和小光穿过众人挤上了楼,只见窗边一木桌底下倒着个人,旁边有一只摔碎的茶杯,那人两只手抓着胸口,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罗熙蹲下身两指搭在那人脖子上,看着池承摇了摇头。
“轰隆隆——”等到雷声消失,众人才发现异常。一楼的人还好,二楼却一下子热闹起来,有人一拥而上想看个究竟,也有人吓的往楼下跑,可惜有便衣捕快亮了牌子守在门口,任何人都不得出去,烟波阁一下子喧闹起来,两个捕快小哥没办法,见通往三楼的栅门锁着,便将一、二层的路人赶到一处围了起来。
池承蹲在一边看着罗熙检查死者,并没有注意到栅门处有人探了下头又缩了回去。他目光幽深盯着死者的脸,那男子的胡须上还沾着带水茶叶杆儿,想来是这茶水刚下肚还没消化呢人就死了,就算是心脏病也不会这么快,看来极有可能是中毒致死。
“此人是全身窒息而死,双瞳散大,口中杏仁味儿很浓,乃是中了西域一种鸩毒。这种毒很罕见,百金只能买到半茶匙,但就这半茶匙也足够取人性命了。”罗熙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这不是qing化物么?”池承想起看了六百多集的柯南,这qing化物的出场率可不低。
“qing化物?那是什么?”罗熙有些不明白,他不懂池承为什么老说些他不理解的话。
“没什么,就是你说的那种鸩毒,只是这玩意怎么现在就有了?”池承嘟囔了一句,随即看向被堵在一处的路人,心道这东西发作迅速,他们几个是最后进来的,在那之前也并未遇到人出去,想来这凶手应该还在烟波阁中,照罗熙所说这鸩毒百金才能得半茶匙,那么这凶手定是个有钱人,今日穿绫罗绸缎的游客可不多。
他朝小光招了招手,后者立马凑了过来,池承低声道:“找个能看清所有人的位置观察他们的神色,着重看那些衣着穿戴贵重的,一个不对劲儿的都别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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