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下来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整整齐齐排在她旁边,邀她上楼。
容玥瞧着,一群人都盯着自己,大大的花球还挂在身上。
她把花球扒开,随手一扔,其中一个家丁接住,上楼。
人群传来拍手叫好声,特别热闹。
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容玥到了楼上,才发现抛下花球的几个人是坐在雅间。
方才的地方是在外间,此时那个青衣少年捧着一脸笑在雅间门口等她,还半弯着腰做请她进去的姿态。
容玥瞧瞧地打量四周,玲珑坊与从前无异,摆设都差不多,这间房前有好几个人守着,看着不一般。
但怎么会有人认出她?
她刚刚改头换面,不可能有谁知道。
外间的艺妓还在,会不会是里面的人想给她下套。
方才如此容易上来,就是看到玲珑坊上似乎有太子的人。
那人好像是太子身旁一个门客,她以前只匆匆见过一眼,确实不知道那人何名何姓。
但若不上来,不能探查事小,被人察觉事大。
现在恐怕举朝皆知玥公主丢了兵符,被关入临渊阁一事。
她可不能在这个节点随意了。
少年笑嘻嘻道:“姑娘进去吧,我家公子等你许久。”
容玥深深地看他一眼,从上到下,他泰然自若,一张童稚未脱的脸,笑得大大方方,倒显得她处处小心,心思狭窄了。
于是推门进去。
一眼看去,房中并没有人。
她现在是一个无名无姓的人,有谁会特意找她?
估计是哪家来浪荡的公子,等会儿找个时机敲晕再跑即可。
容玥再走几步,到了里间,见一人身着白色衣裳,站在窗前。
窗子外面是熙攘尘世,四散着人间喧嚣。
窗子旁边的他,眼见着是在看窗外,却又不像在看什么东西。
他的衣袂直直顺到脚踝,身上的披纱随分飘动,浴在暖光里,好像他就是这光里的唯一。
这样背对着人,有一种十分疏离的感觉,但是很温厚,不会给人什么压迫。
容玥准备直接盘他,再爬窗逃跑。
她蹑手蹑脚地走近,站了好一会儿,他半点动静没有。
于是手起,准备砍下。
他蓦然回身,右手执扇轻轻一挡,手刀偏落。
容玥紧追,他不断躲避,几次出手,均小心避着她,自己半点亏不吃,也不让她伤到哪处。
看来此人武功很好。
下一刻,他展开纸扇拦住:“停!”
容玥觉得,既然打不过,那还是停吧。
这可是个好台阶。
于是停下。
但停下后,便只有两人相顾无言。
他先是悠悠走到桌边喝了一口水,见她还站着,似乎略感好奇:“怎么不坐?”
容玥坐下。
接而便是极其尴尬的沉默。
他不说话,只顾喝水。
她说不了话。
最后还是他打破沉默:“说吧,接了我的花球,想做什么?”
他笑得很温和,与方才凌厉的身手判若两人。
可分明是他的花球砸到她了。
容玥倒了茶水,在桌上写:你是什么人?
他道:“你接了我的花球,却不知我是谁?”
他似乎在思索这件事的可信度。
容玥写:我的确不知,还请告知。
他一直看着她,见她不说只写,问:“不会说话?”
容玥不答。
他起身到里间,又立即折回。
原来是拿了笔墨纸砚。
“写在这里吧,直接用手会伤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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