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女跟东野阙是一伙的,给我追。”陈依云愤愤地把刀收了回去,跺了跺脚。
“原来是一伙的。”
“听说那个东野阙杀死了北墨山庄的老庄主啊。”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费陈家主将她视如己出,传一身符术给她,最后一家都被她害死了。”
“太可怕了,我就说嘛,外面领回来的孩子都是养不熟的,你们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什么故事啊?”
“一个农夫救了一条奄奄一息的蛇,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结果它醒了一口咬死了农夫,我看啊,这簌和也差不多了。”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钱焰死死咬着嘴唇,也许未来的某天,他会十分痛恨此刻懦弱的自己。
可是北墨山庄不能这么灭了。
钱焕也死死抓着凳把手,凳子上出现了一丝一丝的裂纹。
这一切陈云生都看在眼里,这个局势已经很明朗了。
“你说簌和小姐是至阴之人,那至阴之人极易招惹阴邪,身边的人很容易收到影响而死,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好好的,也没见谁死了。”一个兰园的门生站了出来,大声地质疑陈依云。
“那是因为我爹在兰园设了结界,普通的邪祟进不来,除非是非常厉害的邪祟才行,你们都是受了这个结界的庇佑才得以活到今天的,只是簌和一日不死,她身边的人就会不停的死去,这样的祸害,你说,该不该除了?”陈依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跪在角落里的侍女,正是毓婉汀的贴身侍女。
“家主过世前曾几次晕倒在屋中,夫人想办法找了医圣前来医治,医圣说家主体内有一股邪气在冲撞着,加上这些年练功操之过急,一时承受不了,这才晕过去的。”那个侍女如实说道。
“你可听明白了,是我爹一直在吸收着簌和招惹过来的邪气,是我爹救了你们所有人,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倒帮着外人说话了。”陈依云冷笑起来,眼里尽是不屑。
“簌和小姐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至阴之人,也不知道会给大家带来伤害,如果知道,以她的脾气,一定不会继续留在这儿的。”那个门生语气弱了下去,他曾经受过簌和的手足之恩,便牢记在心中,如今见到她这般众叛亲离,着实不忍心。
“你如此帮她说话,难道跟她是一伙儿的?”陈依云上前一步,眼神中仿佛带着一柄刀子,狠狠刺向他。
“簌和是什么样的人,兰园上下都看在眼里,她在这里这么多年,也不是你一个自幼离家出走的人说了算的。”门生还是鼓起勇气回了一句。
“哈哈哈哈,自幼离家出走,哈哈哈哈!那又如何,我到底是陈谨之的亲生女儿。”陈依云大笑了几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兰园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门生,真丢人。”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人群中的窃窃私语更响了。
“罢了,簌和走了,这兰园也容不下我了,曾经美好干净的兰园变得如今这般乌烟瘴气,我今日拖去兰园的衣服,他日相见也不是同门人了。”说罢他一把撤下最外面的衫子,一转身丢在地上,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叛徒!”
“簌和的走狗!”
身后的谩骂声还是不停,但是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自在。
钱焰安静了下来,他目光呆滞地盯着一个角落,别在腰间的笛子掉在地上,摔裂了一个角。
“还有谁有异议吗?”
全场鸦雀无声。
“既然没有,那就按我说的办。簌和已经踏出了兰园的门,就不再是兰园的人,加上她身边那个东野阙,众所周知,是一个修诡道的邪符师,日后大家若是见到他们,便不必客气了,谁若是能杀了簌和,便是拯救了江南,拯救了百姓。”陈依云对着在座的众人说着,姿态宛如一个当家主母。
钱焕僵硬地笑了一下,这一次,他和簌和中间隔着的,就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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