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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村外的河边,二柱清洗着自己的衣物。
母亲李氏懒惰成性,哪儿会帮他干这些,便是做饭这种平常事也是有时候他回家晚了,李氏实在饿不过了才动手做。
清洗好了后,起身时他脚底一滑险些就跌入河里。
二柱惊魂未定,拍着胸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真邪门啊。”
他父亲王老三就是在这河里面淹死的,那根断成两截木棍的拐杖还横陈在河边。
这河段实在人少僻静,河水又凶,旁边都是茂盛密麻的芦苇和水草,掉进河里根本没人会注意到,水性不够好直接就见阎王去了。
他蹲下身,捡起其中半截木棍扔进河里,又一脚将剩下的那半截也踢飞,那木头一头扑通沉进水底,浮着的那半平滑的截面飘向下游。
二柱满意的点了点头,抱着木盆便往王家的方向去。
“二柱二柱!”远远的,有人呼喊着他的名字。
“呼呼——”那人喘着气跑了过来,靠近河边,一双眼睛贼乎乎地看着二柱,脸上浮现出笑容。
“什么事?”二柱心中一紧,抱着木盆的手微微僵硬。
来人是荷花村有名的泼皮无赖铁牛,是里长的小儿子,三天两头偷看王寡妇洗澡,他爹娘嫌他丢脸,就把他送到城里的大户人家去当杂工。
好久没见着,没想到今天他回来了。两人向来没什么交集,他这种人无端端来找自己,分明是祸不是福。
“二柱,春花回家了这事儿你知道吧!”铁牛憨厚的面容上,藏着一双贼眉鼠眼。
二柱似笑非笑,略微讥讽道:“我堂妹回家跟你有啥关系?”
王春花啥时候回家的恐怕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当时正在村外头采摘香草,看着她回去的。
“想巴结人家举人老爷啊?你来晚了,也找错人了。”
他和王逸轩的关系接近冰点,再加上李氏之前和王逸轩母子打了一架,王家大房和三房有了隔阂。
不过因为父亲去找王春花的时候掉河里淹死了这事,王逸轩对于他们三房的态度有所松动,不至于成为仇人罢了。
铁牛嘿嘿笑道,“等过些天,谁巴结谁还不一定呢。”
二柱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不是那种很会拐弯抹角打试探的人,直接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二柱俺们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做了啥事你自己心里知道吧。”铁牛蹲在河边,双手捧着河水喝,一边还回头跟他说笑。
看铁牛的神色,仿佛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我做的事多了去,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二柱的脸上没有露出异色。
“别装傻了,春花那丫头是给你绑到葫芦山那儿的对吧!”铁牛笑道。
二柱冷冷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真以为没有人看见啊?你去葫芦山给春花送饭的时候俺刚好从县里回家,瞧你不对劲就跟了一路,你说巧不巧?”铁牛喝饱了,又捧着水洗脸。
二柱勉强笑道:“铁牛你眼花了吧!”
“嘿嘿你说啥都行,俺还得谢谢你呢,春花丫头的那个滋味唷。”铁牛从河水里探出头,入神的回味着。
“你和春花……”
“所以说啊!”铁牛脸上渐渐露出淳朴的笑容,他接着道:“等成了举人老爷的妹夫,俺还要好好谢谢你呢。”
说着,他转过身得意的看着二柱。
本以为看到的会是对方局促不安的表情,然而二柱的面色如常,眼中甚至还带有一丝笑意。
只听二柱笑着问道:“除了我之外,这事还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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