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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枝白色的花,我还未认出花名,一不小心就被水魅们拖进河里不见了,惹得我好一阵心疼。

是你把人家的花丢得远远的不懂珍惜,还能怪谁呢?

突然我使劲地晃晃脑袋,在心底大声对自己说:“你是怎么啦,不就是老一点吗?说不定人家比你年纪还大些,就就算人家比你小,可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呀,不是有说法,什么忘年交的吗?”

我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朵花,还是一样的白,只是略瘦些罢,但仍是动人心魄的美,像极了那岸上的白影,清简出风尘。

内心好一阵纠结过后,我才勉强用双手捂住半张脸,只露出额头和眼睛去看他。

我不知道我捂什么,这么张老脸早被自己丟尽了。

“昙花,一样的。”

是他的声音。

“哦,”我半垂着头,手还留在脸上,“那个不好意思,之前那朵花我不是故意的,它很美,我很喜欢的。”

“我知道。”他的声音像花海里的涟漪,传进我的心里。

“你多大了呀?”好吧,我承认我还是不死心。

“几千岁。”

“那你是老爷爷了,”我的眉梢稍稍向上扬,伸手拾起那朵昙花,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却记不得自己多少岁,不过那也不重要,反正不管多少岁我就一老太婆的样子。”

“我有个故人,他年纪也很大。”

“有多大呀?”

“他,与天地同岁。”

“那真是很大了,你那位故人还活着吗?我可以帮你去看看他,如果他牙齿好又喜欢吃甜的,我可以把我的花蜜干带给他的。”

“他馋,却不喜甜食。”

“哦。”我小心地把昙花别在我木船的拱间小门上,乌木坚实的纹理衬的柔质的花瓣更加柔美,看得我好一阵欢喜。

“它过多久会凋谢呀?”我问他,自然而然。

有生就有死,看见盛放的花朵马上就想到它的凋零,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后知后觉的,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失礼。

“不是的,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常盛。”他又补充道:“此花名为心昙,此心不灭,花枝不败。”

“真的吗,好神奇呀!”我喜出望外,没想到这花这么稀奇。好可惜,早知道刚才那朵就好好收着,凑一对多好。

“对了,‘此心不灭’的‘心’是哪颗心呀?”

不管是什么心,看在这朵这么美的昙花份上,都得找来好好供着养着。

一片静默。

有风轻轻地在我和他之间穿过,风声似袅袅的烟,轻柔而缠绵,像遥远的回忆,可望而不可即。

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呀。

“呵呵,没什么的,你既然都对我说了这花不会谢的,那它就肯定不会谢。我会一直把它带在身边的。”

“嗯。”

彼岸花应声在他身边轻轻摇曳。

“谢谢啦。”我对他回以绝对灿烂的笑容表示感谢。人家这么好,我刚才还一脸不开心地对着他,实在太不应该了。

他的白衣突然间像暗了一层,半晌才回我道:“不必。”

似乎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我问他道:“阿青,为什么刚才我把你指给阴旬他们看,你明明就在那里,他们却看不见你呢?”

“叮铃——叮铃——”

还未等到阿青开口回答,远远见有一个人,踏着铃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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