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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什么!”京兆尹瞪大了眼睛,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刚张嘴要骂什么什么下一秒他的声音却已被四面八方如洪水般涌入的声音打断了!

“砰!”

“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京兆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又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那衙役待洛宁的夜又恢复了平静,又道:“大人,那女子不肯离开!现下如何是好!”

“这个小女子是疯了不成!她这是要做什么呀!”

“大人,那女子说。。。。。。这世道素来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即然咱么将她请来了,案子没有决断还她清白前,她便不会不明不白的离开京兆府!”

京兆尹眯了眯眼睛,“她这样说?”

“那女子还说,倘若咱们京兆尹不能换她一个清白,她便从此住下,要咱们养她一世!”

京兆尹冷笑道:“果然是江湖中人,倘若是咱们洛宁城的姑娘可绝不会说出这般话。”他这好不容易送走了薛太傅和御史丞这两尊大佛,他自己左右权衡之下觉得还是薛太傅提醒的有道理!这些江湖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惊了官家就寝,他这个京兆尹只怕是多长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呀!既然这女子有名有姓,即便她是百里门的大小姐,就不担心找不着她。更何况薛太傅如今都出面替她作保,即便她逃了这个锅也有薛太傅在他前头挡着!他这才冒着得罪上官府的风险放她离开,这个小女子自己倒是不乐意了!

那衙役面露难色,问道:“大人,她不肯走,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京兆尹咧着嘴,白了那衙役一眼:“这等事情也要来问我!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她不肯自己走,你们便是寻几个丫鬟。”那京兆尹想了想,改口道:“不,此女子来自江湖,那些小丫鬟哪里拿的住她,去找几个粗使妈子将她送出去便是!对了,动手的时候嘱咐那些婆子温柔些,免得弄伤那女子,这些江湖人士又闹了起来。”

那衙役听后轻声叹了口气,道:“大人,这小女子哪里是个姑娘!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柄银色宝剑,咱们府衙中最壮实的几个衙役现下都近不了她的身呀!”

“她会武功!”对呀!他倒是忘记了,这女子得爹爹可是江湖第一门派的门主,她会点武功倒也是不奇怪得。京兆尹瘪了瘪嘴巴,“一个小女子你们都处理不了!还能指望你们做什么!饭桶!”

“大人!大人!”院外床来凌乱的跑步声。

“又怎么了!”京兆尹有些不耐烦道。

一衙役小跑到他面前禀告道:“大人,端王府和瑞王府遣人来问话了!咱么如何回话?”

一言未落,另一言又起:“大人!”又是一急促的跑步声,人还未站稳已然开口:“大人,长公主府遣人来问话了!人现下就在外头,咱们怎么回呀!”

那尹兆府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哎呀呀!这都是什么事情呀!”

身后衙役瞧着他疾步而去,追问道:“大人,大人咱么该如何回话呀?”

又又衙役问道:“大人,咱们该如何是好呀!”

远远听见那尹兆府无奈的声音:“我这边去求她,求她放过咱们京兆府!”

“。。。。。。”那衙役咽了咽口水,他们家大人此话回答得可颇有骨气!

京兆府大牢,大门敞开着,灯火通明。那京兆尹一路小跑而来,他心里头算着半柱香的时间。那武略将军远远瞧见那京兆府身影,大步上前质问道:“张府尹!现下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听说是你下令要放那江湖女子离开?”

那京兆尹没好气的看了那武略将军一眼:“杜将军问我什么情况?将军守在此处这么久,莫不是半点动静也没有听见!你还问我什么情况!”

那武略将军被他堵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就是些噪声罢了,张府尹何必在意!”

京兆府冷哼一声,直径要步入大牢。

武略将军冷冷道:“张府尹这便是要和上官丞相。。。。。。作对吗!”他微微家中丞相二字,语气颇有威胁之意。

京兆尹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停住脚步,侧头道:“明日本官自会亲自前往丞相府向上官丞相请罪!只是,杜将军!武略将军虽是从五品的官衔,可也不过是个虚职罢了。本官虽只是六品小小京兆尹,却也是宁国朝臣。本官行事,自不需要你这个武略将军指手画脚!”

“你!”那武略将军气的冷都绿了,京兆府不再例会他。径直步入大牢。在下属带引下,七绕八拐的来到那小女子关押的地方。

洛宁现下随即将入盛夏,这牢中却倒是有几分阴凉。他瞧见那门打开着,几个衙役正在同她苦口婆心。而那女子,一袭粉色纱裙背影悠然坐在四方桌子前喝茶。

百里凝神中,方才外头的这出好戏她自然听在耳中。她知道此刻那位张府尹就在身后瞧着她。她不慌不忙继续喝着自己手中的茶,等待着。

“这便是百里姑娘吧?”那位张府尹停留片刻,朝她走来。

“大人!”

“大人!”其他衙役闻声纷纷恭敬作揖,随而似乎得到什么命令,那些衙役一一退出牢房。守在栅栏外头。百里不慌不忙,缓缓放下杯盏。起身扫了一眼来人。“原来是京兆尹大人呀!”她不卑不亢的起身行礼,她站直身子双手手指相扣,放在右侧腰,弯右退,屈身万福礼。“小女子百里滢欣给大人请安。”

余光打量着眼前这位京兆尹,她虽出身江湖却毕竟也是金无名一手调教出来的学生,见识自然不一般。朝中官员三品以上着紫袍且佩戴金鱼袋;五品以上着绯袍且佩戴银鱼袋;六品以下的官员则是着绿袍并无鱼袋。文官绣畜,武官纹兽。来人一身绿袍,胸前绣着一只展翅的鹭鸶,即便她方才没有听见外头那番对外,此人身份也是呼之欲出。

京兆尹微微抬手示意,浅浅看了百里一眼。这粉衣女子面上带着面纱,并看不清她的容貌,只看见一对英气的眉衬托着一双如星辰般眼。他余光瞥见桌上摆着的一柄银色宝剑,竟不自觉的退了半步,这柄剑并未离鞘却仍觉煞气逼人!这女子竟能将此剑藏在身边,自是武功不凡。想到她的背景,他心中多了几丝忌惮。轻声干咳一声才道:“百里姑娘,让受惊了。今日这事确实是我这些属下行事鲁莽冲动,冒犯了姑娘。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不要计较。可现下时辰也不早了,听闻薛太傅还在太傅府等着姑娘回去。为表歉意,本官这就命人准备京兆府的马车,且人送姑娘回去。”

百里默不作声,眉眼间似乎含着笑意。那京兆府以为她这是应下了,心想着这女子也不是胡搅蛮缠之辈,自己这三言两语便轻易将她说服。他松了口气,回头摆出官威对属下道:“来人呐!替百里姑娘准备马车,送姑娘回太傅府!”他心里盘算着,人从他京兆府出来后直接送去了太傅府,若是明日丞相仍然坚持要拿人,那找的也便是薛太傅。

百里缓身坐下,淡淡道:“大人莫急呀,小女子还未曾打算离开此处呢!”

“呃?”京兆府微微愣了下,眉头皱着,道:“姑娘此话何意?”

百里眼角笑着,语气却似乎颇为委屈,她轻声诉道:“大人明鉴!小女子是被衙役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指认为是杀害王平的凶手,带回尹赵府的。想必此刻知道此案的人都在传小女子便是那杀人凶犯。敢问大人一句,您现在放我走,可是因为王平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能证明小女子的清白?”

京兆尹道:“倘若此案果真同姑娘没有干系,假以时日本官自会还姑娘清白。”

“张府尹的意思,是现下并不能证实小女子的委屈?”

那京兆尹浅浅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百里道:“既是如此,还请张府尹体谅小女子不能离去。”

京兆尹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线,有些匪夷所思。“姑娘虽是江湖中人,却也该知道对于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而言,名声有多重要。本官也是体贴姑娘是个女儿身,这才不留姑娘在这牢狱中留宿。”

百里微微一笑,道:“小女子现下可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的离开!大人若果真担心小女子的名声,当时也不会急着命人去大街上抓我了。”

京兆尹微微一愣,眼前女子言语间虽并无生气之意,却分明有几分警告!京兆尹估摸着时间看到了,不愿得罪她,便道:“姑娘毋需担心,明日本官自会在公堂之上,查明此事真相!倘若此事果真与姑娘无关,本官定还姑娘清誉!”

“有大人此言,小女子自是安心许多。大人!正如您说,此刻天色已晚,大人不如早些回去修养,也好养精蓄锐,明日替小女子讨回公道才是呀!”

“你!”她此言一出,京兆尹此刻算是明白这个小女子今日是铁了心也不会离开他京兆府的大牢了。这可如何是好!

却见百里温婉一笑,款款道来:“小女子知道张府尹在担心什么!但请大人命人替小女子寻来一人,前来见我。小女子自然不会再叫大人为难!”

赵府梧桐苑

文忠一五一十的将京兆府的现状禀报,赵亦诚听后抬了抬眉,主仆二人同事转身去瞧悠然坐在他家侧塌上的那位薛大少爷。亥时已过,这人还赖在他赵府不走。

薛大少爷接过逆风送来的茶,轻描淡写道:“她居然没有离开京兆府?”他亲亲抿了一口茶咽下,又摇了摇手中折扇,才问道:“那百里门的人呢?”他心中想着:即便这小女子任性妄为,这个忠心护主的唐清风哪里会舍得。

文忠看了眼自家主子,回话道:“听说张府尹劝不了百里姑娘,后来便着人请百里门的唐舵主去劝,可不知怎得,那位唐舵主出来后,门外的江湖人士很快就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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