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只是一刹那间显出惊讶的神情,接着他就机敏地坐了下去,专注地望着乌姆里奇教授,似乎正迫不及待地想听她说话呢。其他教师则没有这样巧妙地掩饰他们的惊诧。斯普劳特教授的眉毛都快蹿到她飘拂的头发里去了,麦格教授把嘴巴抿得那么紧,李宁嘲讽的撇起了嘴角。
许多学生都在暗暗发笑:这个女人显然不懂得霍格沃茨的规矩。
“谢谢你,校长,”乌姆里奇教授假笑着说,“谢谢你说了这么热情的欢迎辞。”
她的声音又高又尖,还带着气声,像小姑娘的声音一样,让人非常的反感。
她又轻轻咳嗽几下清了清嗓子咳,咳,继续往下说道:“嗯,我必须说,能回到霍格沃茨真是太好了!”她咧嘴微笑着,露出嘴里很尖的牙齿,“看到这些愉快的小脸蛋朝上望着我,太好了!”
学生们的面孔没有一张是愉快的。相反,他们都显得很吃惊,居然有人把他们当成五岁的小孩子。
“我迫切地希望早日认识你们大家,我相信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同学们听了这话,互相交换着目光。
乌姆里奇教授又清了清嗓子咳,咳,可是当她继续说话时,她声音里的一些气声听不见了。现在她的声音变得一本正经得多,话也说得干巴巴的,好像那些话早就熟记在她心里似的。
“魔法部一向认为,教育青年巫师是一项十分重要的事情。你们与生俱来的一些宝贵天赋,如果不在认真细致的指导下得到培养和锻炼,可能会毫无结果。魔法世界独有的古老的技艺,必须代代相传,不然就会消失殆尽。我们的祖先积累下的珍贵的魔法知识宝库,必须由那些有幸从事高贵的教育职业的人们对它们加以保护、补充和完善。”
说到这里,乌姆里奇教授停住话头,对着其他老师微微鞠了一躬,而其他教授谁也没有朝她回礼。
当乌姆里奇又轻轻“咳,咳”两下继续她的演讲时,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李宁和格拉普兰教授更是相当不敬的低声交谈起来。
“霍格沃茨的历届校长,在肩负管理这所历史名校的重任时都有所创新,这是完全应该的,因为如果没有进步,就会停滞,就会衰败。然而同时,为进步而进步的做法是绝不应当鼓励的,我们的传统经过千锤百炼,经常是不需要拙劣的修正的。要达到一种平衡,在旧与新的之间,在恒久与变化之间,在传统与创新之间??”
同学们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咯咯发笑,礼堂里一片嘈杂。
“因为有些变化取得了好的效果,而另一些变化到了适当的时候,就会被发现是决策失误。同时,有些旧的习惯将被保留,这是无可厚非的,而有些习惯已经陈旧过时,就必须抛弃。让我们不断前进,进人一个开明、高效和合乎情理的新时代,坚决保持应该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弃那些我们应该禁止的。”
她坐了下去。邓布利多开始鼓掌,其他教师也跟着拍手,但不少学生注意到李宁根本没有拍。
几个学生也一起鼓掌,但大多数学生只听了两三句就开了小差,这会儿根本没有意识到讲话已经结束,没等他们开始好好鼓掌,邓布利多就又站了起来。
“非常感谢你,乌姆里奇教授,你的讲话非常有启发性。”说着,他冲她欠了欠身,同时对正冲着自己做手势的李宁点头表示收到,“好了,正如我刚才说的,魁地奇球的选拔将于月底举行。同时,我们的老朋友格拉普兰教授表示,跟大家的重聚感言将在第一节课上跟大家聊,下面让我们欢迎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助理教授克鲁姆教授发表他的讲话。”
“谢谢,邓布利多教授。”李宁风度翩翩的站了起来,向邓布利多微躬身表示感谢,转身对着学生们“看到各位同学们斗志昂扬的,好像准备给我这个新手儿一点颜色看看的表情,再联系一下大家对乌姆里奇教授的宽容,我想说,我俩都是新手,大家可千万不要厚此薄彼啊!”
听到李宁暗中讽刺乌姆里奇的话,同学们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大家都知道,我毕业于德姆斯特朗,哦…….也许不应该说毕业……肄业?Whatever,去年的三强争霸赛让我见识到了霍格沃茨相对于德姆斯特朗的创新有多么空前,所有有脑子的人都明白这种进步相对守旧的传统是多么的珍贵,这也是我为什么离开德姆斯特朗来到这里的原因。”
大厅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鼓掌声。
“有人说,‘为进步而进步的做法是决不应当鼓励的’,我不是很明白,我想,只要是为了进步,任何尝试总是应该的——即便这些尝试有可能出错,”说着,李宁加重声音,压下了乌姆里奇的插嘴“不去尝试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正确?循规蹈矩下那些在中世纪被教廷烧死的巫师们还不够让我们警醒吗?!”
“还有人说‘摒弃那些我们应该禁止的’?这句话说得非常好!问题是,谁来定义什么应该被禁止?魔法部吗?oh,得了吧,即便是我的家乡克罗地亚那样的小地方,都不会有人说这么不民主的话!虽然说提出问题解决问题正是我们教授的职责,but…you know…”说着,李宁不屑的耸了耸肩“我建议大家上魔法史的时候问一问宾斯教授!”
下面的学生又发出了一阵哄笑声。乌姆里奇的脸都气红了,但由于李宁跟魔法部里很多实权大人物都有联系,乌姆里奇根本不敢直接翻脸,暗自憋气,准备等李宁说完再跟他在学生面前好好理论——“凭着我在政坛多年的经验,肯定可以辩驳的你颜面扫地”,乌姆里奇心中暗想。
李宁多么机灵,“好了,感谢大家的倾听,大家解散吧”,不待邓布利多宣布,李宁直接宣布宣布全校师生解散,周围响起的一片桌椅板凳的碰撞声让乌姆里奇的辩驳咽回了肚子。
第二天早餐时,李宁出人意料的来到来到格兰芬多餐桌前吃饭——“我还是一个年轻人那,老是跟一群老头、老太太呆在一块吃饭太奇怪了”,李宁如是说,不过,除了寥寥几个以前就混得很熟的同学,大部分同学跟李宁这位教授同一个桌子吃饭都表现的很拘谨——李宁用了好几个笑话才将气氛弄得稍微正常点。
李宁上午没有课,他选择旁听了拉文克劳7年级的古代魔文课,跟着格兰芬多上了2节5年级的魔药课,斯内普教授对李宁不像其他教授那么友善,不轻不重的刺了李宁几句——可能是因为李宁跟哈利的关系太好?
当李宁走进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时,发现乌姆里奇已经坐在讲台后面了。她穿着前一天晚上穿的那件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头顶上戴着那个黑天鹅绒的蝴蝶结。就像一只大苍蝇愚蠢地落在了一只更大的癞蛤蟆身上。
李宁皮笑肉不笑的跟他点了点头,走到教室后面桌子上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格兰芬多的同学走进教室
“同学们,下午好!”全班同学都坐下后,她说道。
几个同学嘟哝着“下午好”作为回答。
“啧,啧,”乌姆里奇教授说,“这可不行,是不是?我希望你们这样回答:”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请再来一遍。同学们,下午好!“
“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就对了,”乌姆里奇教授声音嗲嗲地说,“这并不太难,是不是?请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
乌姆里奇打开她的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劲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现了两行字:黑魔法防御术回归基本原理“同学们,你们这门课的教学一直是断断续续的,不成系统,是不是?”乌姆里奇教授转身面对着全班同学,两只手十指交叉,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然后说道,“教师不断更换,其中许多人似乎并没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课程标准进行授课,这不幸使你们现在远远没有达到O.w.Ls年理应达到的水平。
“然而你们将会很高兴地知道,这些问题即将得到改正。今年,我们将要学习的是一门经过精心安排、以理论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御术课程。请把这些话抄下来。”
她又敲了敲黑板,刚才那两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课程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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