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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凝于云中降于山林淅沥而落,整座常宁县在雨中格外安静,张家府宅内,一片小小池塘内涟漪不断,一只白狐在雨中奄奄一息。

“张魂使,本官身为一县城隍,辖区内出现妖物作祟,害至一州解元阳气大减,于朝于理本官皆应一探究竟,你这般再三阻扰,难道是与妖物同流合污!”城隍老爷见对方始终不让步,一时动怒起了火头,竖目瞪着张魂使重言说道。

张晋先的重要性不需多言,当世南疆难得真义的读书人,若真在他辖区内出了问题,无论是朝廷监天钦还是大州城隍府,怪罪下来都不是他区区一县城隍能抗住的。

自督造县衙立在此处后,他有幸靠着生前功德被立于城隍庙内享受一县百姓的香火,距今坐任有百余年,百年内,他勤勤恳恳庇护当地安宁,不敢一日懈怠,只望有一日能踏入州级城隍府内成为真正入谱牒的阳间魂官。

然而常宁县很少有妖物作乱,至多只有魁岩山方面有些怪事,可山林丛中,想要真正降伏妖物尤为困难,任职多年只有苦劳没有什么功劳,好不容易捡了一颗千年愧妖,入了州府城隍大人的眼,如今张解元要是出了问题,他怕是一辈子都要守在这座山间小县了。

张魂使平常看起来敦厚面善,如同一位庄稼老汉,可真要狠起来也颇带着一股子彪悍不讲理的横劲儿,此时面对一众来势汹汹的城隍属官,愣是一步没退,没任何怯场怵休。

奈何张魂使场面上虽没有败下阵来,脑子却没及时跟上,支吾其词了半天,除了一句院内已有高人将妖物降伏,尔等不需多事之外便没有任何其它解释,后来被问的实在不知怎么回答,只好闷不吭声的站在府宅大门处,一脸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让路的态度。

也不知这货在面对齐妙时怎么做到鬼话连篇,鬼主意一大堆的。

俩位门神同样也拿这位不知什么时候溜入张府内的冥间魂使没辙,干脆将门间画像中的彩绘敛去,息了心神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一处是冥间魂使,一处是阳间城隍,它们这些看家护宅的彩像门神不属其中任何一方,懒得继续在里面掺合。

场面就这样僵持不下,直到雨水在张家门外积存出了片片水坑。

性格耿直脾气暴躁的武判官有些不耐烦了,老愧妖的事便让他憋着一肚子烦闷,身为地方武力之最的属官,竟靠着其它游路高人出手才能彻底降伏境内妖物,对他而言无疑是场巨大的羞辱。

冷哼一声,武判不再费话,手持阴魂锤噔噔前冲几步就要强行入府,张魂使见状立刻施展魂力,立桩定身,用粗壮的拳头进行阻拦。

同为魂体,俩位的打斗无法像寻常人魂打斗一般,需要用各种法器来跨过阴阳这条界限,可以完全以魂体道行对撞打杀,一记对拼之下,张魂使的拳头砸在了武判胸膛,武判的阴魂锤则落在张魂使的肩头,双方互换一招,实力看起来似乎不分高下。

不过仔细看去,会发现张魂使只向后撤了半步,武判则退了整整一大步,这还是在张魂使纯靠魂身,未持阴刀的情况下。

再怎么说他也是当年重明神鸟麾下的官使,虽然只是机缘巧合下才担任了魂使一职,可本身实力也不是一县武判能轻易小窥的。

比拼占了上风,张魂使威势更足,瞪着一双牛目般的大眼死死盯着各位城隍官差,颇有几分豪气干云一夫当关的勇猛。

谁说俺老张滑头的,那是你没看见俺勇猛的时候,张魂使一边自豪着一边回头看了眼院内,为齐妙没看见这一幕而颇为可惜,

城隍老爷陷入了为难,身为一县主官,他总不能丝毫不讲情面的全府皆上,那样即便打赢了也丢人,向文判递了个眼色,一直持笔假装看功德薄的文判大人见状知晓自己跑不掉了,暗叹一声向前几步,看着张魂使斟酌语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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