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想法惊到的钱谷打消深想下去的心思,觉得这太过天方夜谭。
史书上活的最久的帝王还是前朝开国皇帝,总共活了七十一年,但也仅是在皇位上坐了不到四十年的时间。跟周天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即便是一头猪活了三百年都能成精,何况是那位皇帝大人呢,若真被莫无畏搞出点意外,那才是见了鬼。
钱谷长舒一口气,不过能白手起家混到与钱家平起平坐的莫无畏也不是吃素的,就算不扯上周天,钱家和莫家的矛盾也还不算完。听昨日父亲话语中的意思,原因似乎不止是莫心忧刺杀自己,还有那药人之事。而钱谷一直不太明白那晚才初次见面,莫心忧就要置他与险地是为何,此刻想来,难道与那药人有关联?那后续的走势又该是如何?
钱谷想不明白。
“公子。”魏七的声音把思绪逐渐飘远的钱谷拉回现实。
钱谷茫然抬头:“嗯?”
“想好游历的方式了么?”
“没,还没想好....”
“那就好好想想。”
“好的...”
...
...
衰草连天,呼啸劲风刮起大片苇絮回旋,呜呜凄鸣间,一把锐利长剑割断无数苇茎从中狠狠刺去。
隐藏在芦苇中间的女子单手成掌触地,轻柔身子借力浮在空中顷刻,左手反握住蓄势已久的匕首以一个极刁钻的角度向持剑之人的手臂勾去。
只是苇丛中又出现两把横扫来的剑让她的打算落了空,使她不得不在空中收手,脚尖踮在其中一把的剑身上再次借力腾跃。
落地之后稍有踉跄,但她很快稳住身形,半膝蹲地,盯着眼前的陆陆续续出现的数十人,脸上被黒斑挡住几分风华的俏脸上涌出一丝虚弱苍白。
她捂住腰腹,鲜血从指缝间缓缓流至地面,血染雪,红了一片。
昨日跳出愿安寺后,她本想直接回到京城里的酒馆,没曾想就中了那刘炳的埋伏,被十几人撵了两个时辰,加上身上伤势,她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上次本千户被你以香囊迷晕,还被你踢碎两颗牙屎...齿!你觉得你今日能虫我手里跑掉么?”
说话都漏风的刘炳千户这一次长了记性,用黑布把口鼻捂得严严实实,以防这女贼又用魂香散这种下三滥的阴险之物。但即便带着黑布,也挡不住他那被踹掉两颗牙齿而浮肿破相的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铁了心的要把这女贼抓到手里然后扔进诏狱好好折磨。
他要报仇。
所以他在这里埋伏了一整夜。
图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眉梢紧蹙,伤口极深,源源不断的流血,但她记的很清楚,与这群人纠缠到现在,她并没有被任何一把利器触碰到身体,但却仍有了剑伤,这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痛吗?”刘炳抬起持剑的右手,双指贴压剑身,一丝滚烫的热气从剑身上腾腾冒起。
望见此幕的图南微愣,这是....剑气?
她又看向自己的伤口,难道真是被剑气所伤?她不太相信眼前之人竟能使用剑气这种高深的招术。
把图南神色尽收眼底的刘炳微微挑眉,得意道:
“以气覆剑,是为剑气。这本是一品及以上才能使用的招术,但本千户四品就能使用了。没想到吧?女贼?见到此招,你还不束手就擒?”
他厉喝一声,神色稍凝,脚步后拖,摆出一副极潇洒的出剑姿势,然后闭目在原地僵持片刻,似乎是在蓄势。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刘炳用出那一招平常人几乎见不到的剑气。
风起,风停,风又起,风又停。
终于,刘炳深呼一息,猛地挥动剑刃,一道极细极淡的气流从剑尖划过的地方成型,如寒风一般斩向图南。
“看剑!”他斥道。
图南瞳孔微缩,她袖口也随之也滑出一把匕首,骤然扔出,劲射而去,与那寒寒剑气相撞,只听乓的一声,匕首被弹飞,那剑气也随之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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