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里,陈念昔着一身嫁衣,上绣金丝合欢雀,寓意和睦欢乐。此时她满脸忧愁的盯着铜镜里的自己,遇上沈末衍是她此生无上的喜,却也是无上的悲。
十四岁初见,他一身白衣如世外仙人,迷乱了她的眼,从此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对他仰慕的种子。
十六岁她含羞告白,他拒绝的干净利索。他说,他再不会爱上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
那时年少轻狂,天不怕地不怕,便回他,“你一日不娶我,我便一日不嫁,你一生不娶我,我便等上一生。”
到如今她三十有三,用了整整十九年的时间去等他的答案。他的答案一如当初,她却再拿不出年少时的勇敢。
或许她出嫁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往后再无人叨扰他,可他不会知晓因为没胆量等上他一生,她心生愧疚。
“姑姑穿这身嫁衣真是好看。”不知何时傅承央站到了陈念昔身后。
陈念昔回过身,朝他笑了笑,“莫要打趣我。”
“怎会,姑姑生的好看,自然穿什么都好看。”傅承央绕着她走了一圈,将她的嫁衣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姑姑,你这嫁衣不是太后赐的那件吧?”太后赐的嫁衣,上镶九颗红玉珠,十一颗碧玉珠,用将近百种锦折线制成。而这嫁衣,虽是好看,却与太后赐的那件,实在天差地别。
“太后娘娘赐的嫁衣太过耀眼璀璨,我怕被嫁衣比了下去。”
“姑姑都要出嫁了,也不知顺从太后一回。”
“舅舅与渊弟手握重兵,我将嫁与的夫家也是,我又不怕她,为何要顺从她。”
“姑姑,树大招风啊。朝中军权分为三势,皇叔与你们是一家,本就令人忌惮,现在你要嫁的夫家又是手持重兵。父皇向来仁德宽厚,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太后是……”傅承央也没敢说下去,林家虽占尽军权,可太后的尽氏一族也不是无人。
“陛下都不曾忌惮过我们半分,她一个后宫的妇人凭什么管前朝的事。”陈念昔联想到这段日子以来送的随礼,越发觉得气愤,她竟然拿澈贵妃来大做文章。
“姑姑这话,只在我面前说说就可以。”傅承央提醒道。
陈念昔点了点头,“我这身嫁衣是当年澈贵妃绣给我父亲娶妻用的,可惜他没用得上。大婚那天我便穿上它,也不算辜负了澈贵妃的心意。”
“小姐,郁姑娘来了。”婢女青竹进房通报,说完才发现瑨王也在,急忙行礼,“奴婢见过瑨王殿下。”
“起来吧。既然姑姑有客人,我就先走了。”傅承央说完,走出了房里。走到院子里,正巧遇上方才在大厅里不给他行礼的女子。那女子一身青衣,虽生得不算出众,但就这一身清冷孤傲,也是再难寻第二人。
“姑娘,莫不是从深山而来?”傅承央伸手拦住将要与他擦肩而过的青衣女子。
郁晚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不是。”
“那姑娘表现的这般与众不同,是想引起本王的注意?”从来都是他傅承央无视别人,还没有别人无视他的时候。
郁晚卿轻皱下了眉头,“刚刚你问我什么?”
“本王问你表现的这般与众不同,是否想引得本王的注意?”
“第一个问题。”
傅承央有些不耐烦,“姑娘是从深山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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