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本该结束,但尽长澜下令必须等到傅离渊才可散席,众人无奈只得干坐着等,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待傅离渊归席后,苏橘歌按太后的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将玉佩呈到了傅离渊面前,请他查验。
傅离渊没有推辞,拿起玉佩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说道:“本王向来不懂玉器,实难看出哪个产地的青玉更甚。”说完,看向凤子遇,“不如宗王妃你来看一看。”
凤子遇起身,走到傅离渊面前接过玉佩,没看上玉佩一眼,便对着太后道:“宣阳地处优越,青玉吸收天地精华,自然是上乘。涪昶的青玉则是出自大漠黄沙,到底还是粗糙了些。”
尽长澜听了,大为满意,想着还算她识相。要是凤子遇敢站在傅离渊那边让她难堪,她必定不饶。
一场多方较量的宴会终于结束,众人退散后,尽长澜问刘嬷嬷道:“你有没有觉得太子与贤妃之间关系匪浅?”
“太后怎么这样问?”
“今晚若不是他们两个事先串通设计好,太子又怎会知道傅离渊在贤妃宫里呢!若他们私下没有交情,贤妃怎会愿意配合。”
刘嬷嬷绕到尽长澜身后,给她边按着肩膀,边说道:“若是太子与贤妃之间真有什么,那宸王今晚就该在清泉宫里。想必是太子的什么侍卫,急于求赏,报了假消息。”
“说得也是。”尽长澜打消了心底的疑虑。
“太后,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去往生寺祭拜先帝。”
尽长澜轻叹了声,“生死,都只有哀家念着他。可他呢!说变心就变心,有了新欢,对哀家再不留情面。”她永远都记得他那句绝情的话,他说:“尽长澜,孤不杀你,这天下也可以由你们尽氏掌握,但你记得从此往后孤与你再无半分情意。”至死,他看她的眼睛都是冷冷冰冰;至死,他心心念念的只是沐清辞。
马车里,苏橘歌将玉佩递给傅承锦,“太子,你以后不要再随便送人了。”
傅承锦迟缓地接过,问道:“是苏丞相在季府发现吧?”
苏橘歌点了点头,“原本玉佩已碎,也是我爹爹修缮好的。”
“为了本宫欺骗太后,值得吗?”怕是太后一切了然于心,不拆穿,也是在等他日后出错,好一并算账。
“爹爹帮太子,是觉得我与太子交情匪浅,所以爱屋及乌。”
傅承锦笑了笑,苏丞相的用意又怎会这么浅薄,他替自己隐瞒,是在照顾太后的颜面,毕竟他是个如傀儡般被太后亲手扶坐上太子之位的人。如今傀儡不受控制,叫太后如何不感到难堪呢!“你呢?”
“我帮太子,是望太子今后成为君王,记得今日的情分,放我爹爹一马。”
傅承锦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就这么简单?没什么非分之想?”
“你是太子,无论如何,都不该受到别人的怀疑。”苏橘歌认真道。
“若本宫不是太子呢?”
“那我也不能让他们欺负你。”
傅承锦被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从小就不得父皇欢喜,皇室兄弟嫌弃他身体里流着谋反者尽氏的血,无一人与他交好。能得太子之位只是因为他能乖乖听太后的话,从无忤逆的时候。从来他们尊敬的都只是他太子的身份,抛去身份,又有几个人会将他放在眼里。
马车在太子府停下,傅承锦对着车外道:“去丞相府。”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苏橘歌说完,跳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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