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在梳妆过后服侍赫连瑛用完早膳,临行前,木槿叮嘱了几句宫里的丫头,便跟随自家主子去了关雎宫。
从前在皇后宫里时,虽然人微言轻,却也知道关雎宫里住了个脾气好不惹事的娘娘。祥嫔娘娘性子娴静,是宫里第二个不爱说话的贵人,至于总是冷若冰霜的静妃娘娘,人家连皇上都敢不给好脸色,他们这些小丫头自然是怕在心头。
偏生自家主子这跳脱活泼的性子,还就和这两位寡言少语的交好,也是后宫一桩奇谈了。
不曾想赫连瑛来得早,又赶上了皇上昨日在关雎宫宿下,结果一踏进宫门,就被祥嫔身边的红柳领着去了偏殿。
“请公主见谅,皇上今日要在我们娘娘这用膳,只能先委屈您在这边等上一等了。”
赫连瑛无奈笑了笑,随即伸手推着红柳出了门“本宫这边无所谓,祥嫔娘娘那里还需要你张罗呢,赶快去。”
她们所在这处偏殿鲜少人烟,屋内器具陈列也都摆放的中规中矩,偌大一处宫殿,只住着主位娘娘一人,实在是过于冷清。天长日久,就算是个话唠也要憋出毛病来,何况是祥嫔这种生来喜静的脾性,怕是一点儿心气也留不住了。
如今,在这宫里待得越久,她就越发现自己看不懂皇帝的心思。看似对雨露均沾、遍施恩泽,细细品来,又觉得不是这样简单。后宫前朝各家势力盘根错节,皇帝要在这团乱麻里理出一条逻辑,实在是浪费心神。
莫说高雍不愿要这位置,若她生为男子,也是一定要干脆拒绝的。
思及此,赫连瑛心下一紧,想到昨夜高雍暗自潜入后宫,偏又撞上皇帝翻了祥嫔的牌子,不免心中慌乱,生怕他被抓到了错处。
所谓帝之安危与否,关乎国本。明面上的他们看不到,暗地里的守卫布置必然森严有序。即便昨天也有刻意收敛,可她也是个习武之人,高手过招之间,已经不是单纯地凭借耳力,气息变化都在感受之中。
可惜她没和大内高手对过招,当时也没有细心感知周边环境。眼下,也只能祈祷这一切都是自己在多想,而大齐当今的皇帝也没有她猜想的这么多疑。
反复在心里宽慰自己不要紧张,赫连瑛不耐烦地踱着步子,眼睛四下转了一圈,无奈房中布置实在不甚可观,只好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一夜过去,有些花草已然落上衰色,可见时间过得飞快,半点都留不得情面。此时,赫连瑛心中正值忧思盘结,匆匆看过几眼后更是雪上加霜,倒真应了那句“自古逢秋悲寂寥”的慨叹。
正当她晃神的功夫,祥嫔踏着莲步款款而来,赫连瑛打眼瞧见了人影,忙收起脸上情绪,换上了平日里笑呵呵的模样出去见她。
“让你久等了,还有,提前祝你喜结良缘,与清王殿下长长久久,相携白头。”
“知晴,谢谢你。”
上前揽过祥嫔臂弯,赫连瑛羞涩一笑,当即凑近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祥嫔听后唇角微弯,捻着帕子点了几下她的额头,直到赫连瑛故意扯着嗓子求饶才作罢。
“你啊你,要嫁人了还这么调皮,怕是清王殿下有的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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