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官?”那女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好笑,真是好笑,坏事做尽的恶犬,竟然说要去见官?”
钱夫人心知不能让这个疯子继续说下去了,门口围着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了。
钱夫人厉声看下周围的下人,斥骂道:“一个个是都断了手还是断了脚?还不赶紧把这个疯子捆了拖下去!”
几个长工连忙上前,要去抓住那个女子。
女子突然暴起,抬脚就往门口冲,边冲边喊:“钱家丧尽天良,这钱宅,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大家都进来看一看,看看后院枇杷园,地下埋了不知道多少枯骨,陈家的人呢?你们陈家的女儿,被她们生生打死,埋在枇杷树下,你们来啊,进来啊,把那陈家女挖出来啊!”
女子终究没有跑出去,在离门口几步远的时候,就被两个长工按在地上,她兀自争扎着,嘴里依旧不停:“好叫众人知道!这钱家罪恶滔天,阎王老爷那儿可一条条记载分明着呢,你们活该断子绝孙,这就是上天给你们的报应!”
这女子豁出去撒泼,可真是彪悍的很,两个长工短时间内都没能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钱夫人忍无可忍,又喊了几个人,一道上前,拿着抹布就要将她的嘴堵住。
结果从一旁窜出个少年,一脚将钱夫人给踹翻在地。
钱夫人圆滚滚的身体一个不防备,就重重倒地,头上的金钗掉了一地。
“啊,哪个狗杂种敢踢我?”钱夫人虽然被踹的生疼,但声音依旧狠厉。
陆风年踹了钱夫人还不算,指着钱正明破口大骂:“你们的钱家可真行,竟然如此坑骗我们陆家,如此不将我们陆家放在眼里,你们好的很,可真是好得很!”
钱正明此时已是觉得没脸见人,且隐隐觉得大事不妙,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他顾不上生气。
他连忙对管家说:“快,快把那个疯婆子捆压下去,你,你去把大门关了,别让任何人进来。”
管家急忙跑去关门。
陆称炳站在大门前,身体挡着红漆铁木门,淡淡笑着,看向跑过来的管家,说:“既然钱夫人说这女子污蔑钱少爷,有攀附之嫌,那就更不能关门了,钱家光明磊落,务必让众位乡亲父老们看清楚,听明白,也好为钱家证清白。”
管家神色僵硬,伸手擦汗,不停的看钱老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钱正明也憋闷的脸色铁青,今天这事有点大,纸包不住火,估计压不下来了,他早就知道那贱人留着就是个祸害,让夫人早日解决了,结果非得等亲事定下了才处理这事。
这不是有病吗?
而陆风年简直要气炸了,他踹了钱夫人一脚犹觉得不够,当下左右四顾,想找把刀。
陆勋才上前一把拽住他,问:“你疯了?竟然敢打长辈?”
陆风年冷笑着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长辈?我呸!”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眼角一扫看到钱清远正在角落里无措的站着,立即奔过去,揪住人就狠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哪里是这野小子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钱家这一出闹剧,当然不会如此轻易就结束。
钱少爷的第一个妻子,是同村的陈家女,成亲不到两年便病逝,如今陈家人听到女儿被虐杀的消息,集结了本家十几号人,扛着锄头镰刀以及磨得铮亮的斧头,直接拨开人群,呼啦啦冲了进来。
进门就先打砸了一通,两扇红漆铁木大门被斧头砍的砰砰做响,门槛被砍的碎裂,这群人来势汹汹,陆风年和陆勋才被人群挤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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