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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迎一看手中的物品:竟然是飞舟。

宗门统一样式的低阶飞舟,不同的是这一艘侧面,刻有数个小字:百草门三青。

证明这是三青真人的。

姜迎连忙抬头,想谢过三青真人,然而后者已经化作一阵风离开,她甚至来不及喊他一声。

她想到三青真人最后的话:时间是金钱,莫要浪费,心想应是真人见她住得偏僻,便连雇舟也要走到别门去雇,实在麻烦又费时。

她登时感激不已:要知道私人的飞舟,至少也要炼气三层才能够申请,一层二层的修士,通常只能借用或雇用。

申请飞舟还得考核驾舟技术,并且审核身份与资历。哪怕申请通过,一艘飞舟也需要五百灵币,对于地位低下的蛊毒门弟子,能够接的宗门任务有限,灵币不多,申请的通过率又极低,故而蛊毒门有好一些申请不下个人小舟,只能借用门下大飞舟的弟子。

所以三青真人此举,实在帮了姜迎一个天大的忙。

姜迎小心将飞舟放到储物袋中,势要妥善保管并使用它。

她这一次没想退舟,因为她也知道她来回雇舟实在太麻烦,并且今日之事,让她知道在她能以能力服众之前,尽量避免与外人打交道,才是正确的处事方式。

她收好飞舟便进入蛊毒门。

回到自己的住所,她看到魏芳和楚一一都等在她门前。

后两人见她回来,奇怪地问:“你出门了?”

姜迎点点头:“去了一趟万物阁。两位忙完了?”

楚一一点点头,又蹙起眉头:“你去万物阁了?主峰那个?”

“嗯。”

“这这么远,你如何去的?为何不来找我们带你去。”

姜迎道:“看你们当时在毒田忙,便不打扰,我在前头分门雇舟去的。”

“前头分门?”楚一一算了算距离,“哇,你腿不方便还走这么远?下次不许这样了,必须来找我们。”

姜迎还不知道要如何告诉她们三青真人借了自己一飞舟,并且真人也不希望她将他找她一事告诉别人,于是她心说找到借口再说吧。

口头上答应了楚一一,又在她们的指导下,学会处理最后一亩毒田,处理完这一亩,她便算对这一大片毒田都上手了,日后便无需两人专程再教了。

魏芳带着她,走了一次最后一亩田的照看流程。

姜迎实在手快又心细,不到一会儿,便以让魏芳和楚一一频频点头的速度掌握了所有的技巧。

事后魏芳不禁对着姜迎叹:“你来蛊毒门,实在是太屈才了。”

这时姜迎又想到今日遭遇之事,不由自主道:“其实我有一事不明。”

“嗯?你说。”

“我在尚未入门前,便听所有人说,修真世界实力为尊,只要拥有绝对的力量,便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她看向魏芳:“那为何蛊毒门偏是例外,哪怕修为底下的小弟子们,也能够肆意嘲讽蛊毒门。蛊毒门弟子无论是谁、修为如何,也都习惯忍气吞声,谈别门色变,难道毒在整个东小灵界均上不了台面?”

魏芳一听,与楚一一对视了一眼,沉默,楚一一也低下了头。

正当姜迎以为自己问到禁忌话题时,魏芳才长叹一口气道:“正如一一当时向你介绍的,毒在修真世界并非上不了台面,但是在以正义、光明、伟大闻名的云山宗,确实有损云山宗的正面形象,因为毒在大众心中,从来是肮脏、恐怖、阴险的象征。”

“至于蛊毒门弟子唉,姜师妹,你本来资质好,人也聪明机灵,胆大心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也有足够的头脑,保护自己不在人前吃亏。”

“但是姜师妹,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优秀。”

“来蛊毒门的弟子,大多是天生资质不如人、身体素质与智力也差人一等的弟子,这样的弟子,能够在这一片片带着剧毒的毒田毒物之中生存,已是不易。”

“忙完每日艰辛量大的任务,他们也还需要自我修行。修行毒术,风险又比寻常的术法大,能在毒田毒物之中活,未必能够在所修的毒术之中活,哪怕能够活下,你便看我,我这一身疤痕,这样沙哑难听的嗓音,你认为我们这样的人,还有多少人愿意并敢于出现在人前,敢于与人争强斗胜?”

“人啊,在这样的生活之中过久了,年轻时候的什么心愿、宏愿,便就逐渐淡忘了,无力去追逐了。”

“尤其此处不仅我们不争,便是我们那位名义上的门主,毒老,他也不争。若有朝一日我们因为争斗,惹了麻烦,谁替我们出头?”

“别门有别门之主,他们必定护着自己的弟子。”

“我们有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有。哪怕如今修为最高者,白大师姐,也不过筑基后期,她斗得过普通弟子,但斗得过其他分门的门主么?斗得过小分门之主,斗得过大分门之主么?”

“我们斗不过,全都斗不过,那你说,我们又为何自讨苦吃、自取其辱?”

姜迎听得面色凝重:“毒老说起来,我还不曾见过这位毒老门主。”

魏芳无奈地笑了笑:“别说是你,便是我,也不曾见过几面。”

“他不在蛊毒门?”

“有时在,有时不在。”

“听起来,哪怕他在,也不会出现于人前,更不会与自己的弟子沟通?”

魏芳放远目光,陷入回忆:“听白大师姐所说,毒老性格怪癖,虽是云山宗元老人物之一,修为直逼元婴,但他极少与云山宗众人交流,极少露面。”

“莫说是蛊毒门弟子少能见他,整个云山宗,能见他一面者、他愿意见面者,寥寥无几。”

“并且闻说他与云山宗还有着难解的恩怨,此事具体连白大师姐也不得而知,我便不贸然揣测了。”

“总之他对于蛊毒门,对于云山宗,大抵都抱着无所谓、不想见的态度。闻说有好几次哪怕是蛊毒门的大弟子身中剧毒,倒在他面前,他也见死不救,冷漠至极。”

姜迎蹙眉:“这听起来,绝非一个门主应有的作为。”

魏芳无奈笑道:“或许这个门主也非他愿当。唉,总之这个地方,说白了,一盘散沙,只有我们这些年轻一些的弟子,还抱着一丝虚妄,想要团结一些罢了。”

姜迎不jinkan向她:有此想法,何曾不代表着她们心中的宏愿还未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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