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芷秋勾了勾唇,北帝当日以北芷秋诬陷来保燕眠锦周全,燕眠锦不明白,舒湛又怎会看不出,他这摆明了就是在拿出北帝和下南国来压她。
明明知道燕眠锦这人行事极易给他绊脚,可舒湛不仅没有半分教诲让其改过,反而义无反顾地护着她,一如既往。
一副无论燕眠锦做什么,他都在她身后不离不弃的样子。
当真,爱得深沉呢!
北芷秋扯了扯嘴角,看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心如止水,只觉得好笑。
阴谋拆穿不仅没有扳倒燕眠锦,反而让舒湛觉得她柔弱无家世可依。
这盘棋,她下错了!
北芷秋刻意不答,专注品着香茶,墨绿的宝石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屋子里一时的冷寂让舒湛忽然有些心慌,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反省。
他记着,四年前的北芷秋就不是个能受得了委屈的,眠锦确实是害过她没错,北帝护下燕眠锦,已然是在北芷秋心里埋下怨恨的种子。
他那么一说,面儿上的确是替燕眠锦解了围,但仔细想想,这么做只能是让北芷秋更恨更怒,他倒无妨,但燕眠锦孤苦无依,怎么经得住她长公主的报复。
舒湛收回手,抿唇欲说什么,却见北芷秋已经施施然一笑,朝他们望来。
“燕郡主确实是个好姑娘,任谁娶了都是福气,不过本宫倒是觉得,苏世子你和她是天生的一对,天作之合,般配得很呢。”
她笑得毫无攻击性,仿若在真心真意地夸赞。
可舒湛只觉得诡异,不是怕她,而是,觉得陌生,陌生的诡异。
让他心疼的陌生。
舒湛微微皱眉,不知什么时候起,他总是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仿佛不受他控制。
比如此刻,他知道她笑容底下藏着对燕眠锦的恨,可竟然有一瞬间,他竟然心疼。
但仅有一瞬间,过后,他便恢复如常,再不怜惜她半点,即使知道她是受害者,他也依旧会站在燕眠锦这边,甚至,不会让她有机会报复。
燕眠锦瞧了瞧舒湛,垂目,掩下眼里浓浓的情绪,片刻后又抬头,接着北芷秋的话,“寻常夫妻,只图个时时相伴而已,只要世子真心待我,那便是足够了。”
话里话外都偷着贤惠娴熟,俨然是一副大家夫人模样。
三个人已经你来我往说了半盏茶的功夫了,一旁的秦曦悦一点没瞧出端倪,只附和着笑,不时吩咐丫鬟添茶倒水送糕点,自己未插嘴半句。
北芷秋浅浅一笑,“燕郡主说得对。夫妻恩爱是下半生舒心顺畅的前提,曦悦和大王子相爱多年,此番和亲,定是你们幸福的开始。”
北芷秋将话绕会秦曦悦身上,有北帝压着,她对燕眠锦她也不能做得太过,说几句刺激她的话,不过是图自己痛快罢了。
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秦曦悦的心情和当初的燕眠锦差不多,一颗心随时都在兴奋着,闻言激动不已,“那真是借长公主吉言了。”
燕眠锦见状也符合道:“是啊曦悦,你们这都七八年了吧,你看大王子现在连个侍妾都没有,指定就是等着你呢!”
“哎呀!你们都取笑我。”秦曦悦脸色微红,却发自内心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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