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白月再次看到了瑶华境,完好如初的瑶华境。瑶华河岸两旁的万年神樱盛放,远远看过去好似一片片粉云,河水被飘落的樱花染成了粉色,如梦似幻。鸟兽时隐,飞鸟常现,仙草瑶花繁盛,金碧辉煌的金华宫就在河岸最尽头的石山之上,浮云缭绕,空气里还有清香,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美好。
一对男女泛舟在瑶华河上,男的吹箫,女的弹琴,白月是个音律行家,一听便知此二人不仅技艺高超,而且默契十足,曲调悦耳。再仔细看,女的竟是年轻的昭懿,而男的正是刚才和不周鸟鏖战的还留真。
白月从未见过昭懿露出那样的神色,她眼眸含泪看着还留真,手里拿着一个圆状的物件,里面锁着一只沉睡的小鸟。还留真说:“此物就当作是我给你的礼物,我亏欠你太多。不周鸟乃是上古神兽,听闻瑶华族有秘传的造物术,如若你造出一个男孩或者女孩来,就当作是我和你的孩子吧。”
昭懿抽泣道:“阿真,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太危险了。”
还留真叹道:“斩妖除魔,本就是神族的天职。如若不去,魔界作乱,六界不宁,生灵涂炭。”还留真俨然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冷笑道:“大不了我和辉桀同归于尽,也誓死守护六界的安宁。”
突然,四周景色消散。白月再看到了不周鸟,她哈哈大笑:“还留真肯定是死得一干二净了。不然昭懿又何必花这么大功夫用我把你造出来,作为对情郎的纪念呢。”
白月还没回过神来。母帝居然深爱过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还是星宙的伯父?而她的本体,居然是这个男子赠给母帝的上古神兽。
“昭懿一定是因为太伤心,花了大功夫才把你造出来的吧。”不周鸟优哉游哉地打坐起来,“瑶华一族的造物术说得神乎其神,但若要用起来,对修为和灵力的损害可是很大的。当初昭雅那个女人捕杀诸多上古神兽只为繁衍后代,却也不过让瑶华苟延残喘而已。如果我没有猜错,瑶华一族现下只有女人吧,你们也只能造出女人,女人再造女人。除非嫁出去,但生下的孩子也就不是瑶华族人了。”
“万物都有生老病死,神族也不例外。就算是跟着父神开天辟地的上古神族,不也一一消失了?父神都有大限,消失于天地之间了,哪一个神族能逃得开这个命运?”
白月一瞬间懵了。这些,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的。她以为,苦难和噩梦都离她很远很远,她被昭懿捧在心尖,从未品尝过什么苦难,最多就是在曦衔珠那里受挫,在星宙那里受着单相思的苦罢了。而现在,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我瞧不起你们瑶华族的原因,和那些妄图长生不老违逆天道的凡人有什么区别。天道就是父神留下的指令,万物都会消亡的,时间一到,就该走人,一个不留。昭雅非要和天抗争,让你们这些孽种来到这个世上。可是又有什么作用呢?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你们的现状,就是天道给你们的诅咒。”
“你看昭懿为了造出你花了这么大功夫,让你有了这么强大的本体和灵力,本可以有一番作为,却因为存了私心,想让你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作为她对还留真的怀念,不想让你承担任何责任,又只能把我封印。真是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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