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摇摇晃晃,一直行了三天三夜,最后停靠在山的河岸。
河岸石碑上斑驳的字迹写着:虚弥山。
白月把星宙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半扛着他下了船,往山林深处走去。
山林中的迷雾很浓,一入夜,又有野兽的鸣叫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白月摘了些野果子,又把火点上。星宙靠在一颗树下,他昏睡了三天三夜。期间,白月不时将神息渡给他。星宙感觉到神息的恢复,渐渐睁开了眼睛。
白月正在吃一个树莓,看见星宙睁开了眼,沉重的脸色飞快换了喜色:“你醒了?”把果子塞到他手上,“吃这个吧,虽然有点酸,但好歹也能填填肚子。”
白月的脸色比之前憔悴不少,眼下一片乌黑,应该是为了照顾自己都没休息好。星宙把树莓吞下去,何止有点酸,简直是太酸了。“我们现在是在哪?”
“有一个白衣女侠救了我们,我们的船沿着河一直飘到这里了。这里叫‘虚弥山’。”白月叹了口气,“这儿的雾太大了,我都不敢乱动,我怕我出去找了会路,就找不回来了。”
星宙咳嗽两声,敲了敲地。砰的一声,一阵白烟冒起,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
“小仙拜见上神。”
星宙问:“你是这儿的山神?”
“正是。”山神毕恭毕敬地作揖,低眉顺眼。
“这里可有落脚的地方?”
白月惊喜地瞥了星宙一眼,其实天族作为神界的实际统治者,召唤在凡间值班的一两个小仙没什么大不了的。
山神的拐杖一跺,山林雾散,但见此时皓月当空,忽而三人四周升起一团白云,山神将两人一并移入云中,腾云驾雾,往山顶处飞去。
山顶处,云海翻腾,远处可见一轮明月浮于云上。有一木屋,前有一片宽阔的青草平地。暖风拂面,芳草清香。
星宙和白月暂时落脚于此。
小木屋是三间格局,左室为休息之所,右边是厨房。
山神办完差就告退,白月把星宙扶到床上,又马不停蹄去收拾,星宙开口道:“这里也不能待久。”
“方才山神说这地方有结界,我想神都卫的人也追不过来,这也不能待久吗?”
“并非这个原因。”星宙说,“我暴露了自己的行踪,那山神若猜到我是谁,定要报给天族。”
白月大言不惭:“怕什么?到时候,我保护你。”
星宙不禁笑道:“你怎么保护我?你会法术了?”
白月刚想回他,倏地一愣:“完了,我的法器还在村子里。这里荒郊野岭的,哪有琴啊?”又愁眉苦脸起来,低着头去擦地上的灰。星宙望向窗外的明月,想了很久,突然说:“我送你一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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