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阴,许府大厅。
此时已是许应归来的第四天,原本只是简简单单许府众人欢迎许应归来的一场家宴,不知道是哪个小厮嘴巴不牢,竟然引得全县的豪强纷纷登门拜访。
因而许有生干脆将家宴升格成了应邀县里年轻才俊的武宴。
所谓武宴,大宁朝虽说以“练气士”为尊,但禁不住民间武者的多、广、杂以及大宁边境战乱不休,因而整个大宁的朝野都多尚武风,平日里不管是豪门富户,还是贫穷的乡里乡间,但凡举办大的宴会,皆会有年轻子弟亦或是成名高手间的比试助彩,所以名为“武宴”。
此次许应归来的武宴理所当然会召集这些年在山阴县最为出彩的俊彦参加。
许府,族长许有生正端坐在大厅朝门的位置上举杯笑语,许父则坐在左侧首位,各房的房主依次分开席坐,有点类似于春秋时期的礼仪,当然这只是正宴厅;
此时在许府正院里的环宴才是这场“武宴”的正角,只见许应坐在朝南的位置,一旁十多位山阴俊彦环环围坐成一个圆形。
“来,来,来让我们敬许仙师一杯!”一位淡绿色锦绣衣袍的年轻锥脸男子,起身扬杯一饮而尽,在场的人也是纷纷起身饮酒。
“诸位客气了,在下只是仙门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弟子罢了!承蒙长辈器重,才有了一点微薄的修为。
说实话,在场的各位才是真正的杰出俊才,理应我来敬大家才是!”许应好言好语相敬回去,随后也是一饮而尽。
话虽如此,但许应内心其实也是有些不快的,因为这场武宴耽搁了许应好些修炼时间。
可是没得办法,一者这宴会是为了彰显许氏的潜力,以期重回山阴豪强之列。
二者,许应此时也是修为浅薄,根本无法像门中前辈那般视凡间武者如草芥,一言而决,鲜有理会。
“许仙师真是谦逊啊,我看日后许仙师定是仙法有成,永享长生啊!”
说话的银白色甲胄的男子,正是山阴卫所里的谢间校尉。
“谢将军,说的极是。我说啊,这以后我们还得仰仗许仙师,求得几颗保命的仙丹,救我们几次生死才是。”一青蓝色衣袍的方脸男子也是闻言立即附和道。
“对、对、对,李公子说的也是极好!”又是一玄黑色衣服的高大男子应和道。
.....
满堂的阿谀奉承,互相吹捧,许应虽然也是有点不太厌烦,但奈于礼节也是一一应答,频频点头以示,或是抬手连拂,口称不敢。
此时的许府院里,称得上是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人人都仿佛相熟许久一般,互相交谈甚欢。
突然间,门外想起了咚咚咚的猛烈敲门声,一众人不绝于耳的交谈声顿时也戛然而止。
许应脸上更是愈发不快,心想究竟是哪里来的愣头青,如此不懂事,居然来打扰许府的宴会呢?
按下心中的不啻,许应也是赶紧唤来门房,前去开门,看看是哪个愣头青在猛敲门环。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浑身鲜血淋漓、左臂空空荡荡的带甲黑汉子,被门房小厮搀扶着,一路磕磕碰碰地走过来。
“少爷,他说是来找谢将军的!”
门房一把人扶过来,就赶紧过来附耳低声告诉许应。
许应一听,眉头登时一皱,心想竟然会是谢校尉的手下,怎么如此地不懂事呢?
但看他这幅惨烈的样子,怕是果真出了什么大事情,稍有迟疑可能就性命攸关,所以许应立即对着谢间将军说道:
“谢将军,这是你手底下的军汉吧?”
说话的同时,许应也是示意门房小厮把带伤男子扶上来
“田二虎,你怎么来这里了,莫非卫所出了什么事?”
谢校尉显然也是意识到有什么坏事发生,原本满脸的笑容瞬间变得些许凝重。
“将军,卫......所里出事了!”
“弟......兄们都死了!是怪......人......”
带伤的男子强行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而后实在是撑不过身上的伤势,一头昏死过去了!
“谢将军,可是有什么麻烦?
在座这么多县里的才俊,兴许能帮到你呢!”
许应也是听到了带伤男子的话意识到情况可能有些不太对劲,赶紧对着谢将军问询道。
“诸位可曾记得去年开始,县城里不断出现的灭门惨案。县衙里的兄弟追查了好久也是了无踪迹。
直到近日县衙里的兄弟逮到了那个凶手,因为那凶手长得浑身脓包,怕感染县牢里的其他犯人。
张捕头和某私交甚好,也就押在了某的卫所这里,谁知道现在居然发生了这等惨案,还望诸位少侠出手,帮谢某一回。”
谢校尉也是知道事情的棘手,怕是以自己的能力可能难以周全,便言辞恳切地对着在座的各位俊彦抱拳请求道。
“这场变故怕是要影响我山阴县的安宁,我辈修士修炼这么久,不正是为了保家为民?此次宴会的武比正好也还未开始,不如谁先抓到这个恶徒,许某就赐给他一瓶气血丹如何?”
许应也是趁机定下了这次武宴的武比内容。
众人一听,先抓到那个怪人,就能有一瓶气血丹的奖励,霎时人群鼎沸起来。
须知道,大宁朝的武人修炼都是多吃些肉食来补,有些钱财的才会去买那些练气士药师配置的药散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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