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内,光线暗淡,李舞晨静静地站在那里,梳理着纷乱的头绪,想要尽快平静下来。
曾几何时,幽静自然,鸟语花香,才是“她”的追求和向往。又经历过那样的死亡洗涤后,对她来说人世间的繁华,犹如浮光掠影一般。“她”曾以为,她已经看透了一切,再也不会迷失本心。
然而,自从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后,在名贵的物质和绝对权利面前,“她”也变了,“她”并没有自己一直想象的那么纯洁高尚,无欲无求,很快就随波逐流了。
现在的他,可以轻松找出一万个理由为自己开脱......但却说服不了自己的本心,如果他连自己的本心都丢失了,那么前一世的“她”,不就真成了一段虚妄的梦境吗?
身处其中,又一直无暇多想,才会毫无忌惮的放飞自我;而一旦认真的思考之后,又会惊骇的冷汗之流......他或许早已站在了一个悬崖峭壁之上,只是未曾觉察了而已。
“唉......”一声轻叹,李舞晨有气无力的躺倒小床上,睁着眼,怔怔的看着模糊不清的木屋顶端,怅然的自语道:“幸亏遇到了宁师姐,折服于她的品性之时,我也算是悬崖勒马了......李舞晨啊,李舞晨,你外貌不大,但一定要记得你不是小孩子了啊......”
“噔噔......”忽的,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舞晨侧头看了看,看到门口处橘黄色的光影之中,正站着一个怯生生的熟悉人影——花月隐。刹那间,先前失足坠崖的那一幕,又划过心间,忽的涌出一丝暖意。
他急忙坐起身,轻声问了句:“花师姐,有事吗?”
“呃......舞夕姐姐让我过来看看你,说你有些不太开心,我能帮到你吗?”花月隐出门时,正看到李舞晨失魂落魄的进屋,她有些担心,在交谈中有些失神。李舞夕见状,就怂容她过来看望下李舞晨......而她毫不犹豫的就跑了过来,只是到了门前,又紧张了起来。
“嗯......陪我说说话吧!”李舞晨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她的拒绝这份善意。
花月隐更紧张了......她急忙四下看了看,发现屋内也没有凳子,那她又坐在那里呢?站着似乎不太礼貌吧!
忽的,她看到李舞晨挪动下位置,似乎有意让她一起做到床边——也是他的身边......“唰”的一下,她羞红了双颊,更为局促不安了!
事实上,她真的很想坐过去。但又记得娘亲一再提醒,作为女孩子一定要矜持,太过放浪,会被别人耻笑......她或许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却无法忽视眼前人的想法啊!
“他这是在试探我?”胡思乱想中,猛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她微微抬起的脚步,就那样落不下去了,也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可不能犯傻啊,现在还没成亲呢,怎能坐在同一张床上啊!万一被嫌弃了,可就说不清了......再说,舞夕姐姐和那位东林七贤的前辈都在看着呢,我可不能犯傻!”
心思百转之间,她还是强忍冲动,打消了有可能引起误会的举动。她急忙往身后看了看,见门外有个石墩,高矮合适,便放下手中的油灯,奔到石墩那里,搬起石墩,轻轻放到了屋内的门边。
“我......坐在这里就可以了!”侧身坐到石墩上,她故意漏了半条手臂,方便给外面的两人看到。
李舞晨的前一世,也是女子,很多少女该有的想法和心思,她也曾有过,因此一旦细心留意后,花月隐的那些反应,他顿时就猜到了七七八八。
忽的,他又想起了前一世临死前立下的那个誓言——“下辈子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位男子”。老实说,上天还真没让他为难,他这辈子成了男性,自然不必为此苦恼了,若不然可能真就要“常伴青灯到黄昏”了啊!
不过,想到这个誓言后,他也同时也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既然这辈子成了男儿,那就不要辜负这份上天的恩赐,尽力去做一个自己心目中完美的男子......
“哈......”蓦的,李舞晨为了自己的这个念头,笑了一下。
正紧张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搭话的花月隐,当即吓了一跳,她偷偷瞄了瞄李舞晨,不解的问了句:“怎么了?我有什么古怪吗?”
“呵呵,不是你......是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在书中看到的一个故事,有所失态了!”压在李舞晨心头的大石,毫无征兆的消失了,渐渐恢复往昔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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