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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桢从一旁款款走出,她早就来了,躲着听墙角,实在对黄安宁这种逗老实人的行为看不下去了,才出来解围。

“你就别吓唬他了。”林桢瞪了黄安宁一眼,将张大雷拉到一边安抚了半天,才让他相信黄安宁只是逗他乐子,并非真的不嫁了。

“你怎么来了?”被林桢打断了,黄安宁还有些不尽兴。

“问你借朱陶几天?”

“借他干嘛?”

“赈灾款项数目巨大,后期还有药材物资采购,我须得一个会算账的。”

黄安宁点了点头,朝着店里招呼了一声,朱陶就带着东儿出来了。

林桢将事情前因后果跟朱陶交代了,朱陶想了想,开口道。

“赈灾的款项都是各处募捐来的,须得先登记来历,张榜公示,从采购到分发至灾民手中,环节尽量精简,每个步骤都要详细记录下数量、金额,分层监督,避免有人从中盈利。”

林桢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此时最主要的是尽快采购到所需物资,同时管控市场,避免有人借此哄抬物价。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两天!”林桢竖起两根指头,“两天后,无论是否能够采购齐所有物资,我们都将出发去江夏。”

朱陶将东儿托给黄安宁,然后跟着林桢就走。走前黄老板将朱陶叫到一旁,眉眼皱成一团,肉痛兮兮地从怀中掏出个钱袋子。朱陶刚想打开,却被黄老板气呼呼地赶了出门。

“拿着钱滚远点,事情没办完,别回来!”

朱陶掂量了下,钱袋里至少有一百两。他朝着黄老板笑了笑,应了声好。

张大雷也急着要去送手帖,便向黄老板告辞。黄老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走,走!”

张大雷低着头,踱步到黄安宁身边,喃喃解释道,“我将婚期延后,一方面是想将婚礼钱捐出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林大夫两日后便要出发江城,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我想向王大人申请随行押运,这一来一回怕是要数月,婚期定是会错过的。我晓得你不开心,但我保证回来后给你补一个像样的婚礼,不会叫你委屈了。”

张大雷灼灼的目光让黄安宁心中一热,拿指头轻轻戳了他脑袋,

“傻子!谁要什么婚礼,我想要的不过就是早点嫁给你罢了!”说罢,留下一脸茫然的张大雷,带着砰砰跳动的小心脏,转身跑回店中。

林桢带着朱陶回来时,仁坤堂门口已经挤满了人。王安鹏将仁坤堂是本次赈灾的主角的消息一放出,大量的百姓便涌到医馆。原本坐堂的大夫大都出去采购药材了,只留下林管家一人,此时已是应接不暇。

百姓们见林桢回来了,便将她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询问江夏的疫情。

林桢素来清冷,不善与人交谈,问什么也就一两字就作答了。倒是朱陶在来时详细了解了江夏的状况,此时见林桢作难,连忙将百姓们都迎了过去,绘声绘色得描述着林桢他们如何从医案中推测出江夏的情况,又如何安排人打听到江夏锁城,百姓们才满意地连连点头。

问得差不多了,隔壁胭脂铺的老板娘才一拍脑袋,“瞧我这人,怎么将正经事儿给忘了。”许是自家有店,胭脂不要钱,这老板娘脸上抹了厚厚的水粉,一开口,粉嗖嗖往下落。

“林大夫,我是来捐钱的。”

旁边一青年打趣道,“你怕不是要把脸上的胭脂水粉抠下来捐了吧,江夏的小娘子们现在可不需要哦!”

“滚你个小兔崽子,老娘是来捐的是银子。”老板娘凑到林桢面前,看着她一张不施粉黛却素雅清丽的脸,有些惋惜地说,“林大夫若真需要胭脂水粉,只管开口,我们店里还有些轻易不出手的好货呢。”

林桢往一旁避了避,挤出一丝笑意连连摇头,“不必了。”

朱陶将众人的捐款一一登记,才发现这捐献的东西除了银两以外,五花八门。甚至有人拉了一车活猪来,说是要送去江夏,让他们尝尝益州的走地黑猪。城中绣房甚至送来了几匹双面蜀绣,绣工精湛,一看就是大师手笔,可这东西送去有什么作用,让林桢很是为难。

倒是朱陶出了主意,托了城中乡绅将这些特殊的物资义卖了,直接换成银两,采购所需药材。

这一天间,仁坤堂的大夫们都在四下奔走,董老更是不顾自己年事已高,亲自出马联络医师协会历代会长和一干老会员,这益州城的大夫大多是他们的徒子徒孙,他们振臂一呼,大夫们就全部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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