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钧突然想到了什么:“殿下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个消息?”
“在父皇宫中伺候的一个内侍。”平王对于收买元丰帝身边的内侍一事,在魏钧面前并不隐瞒。
当然,石公公和万公公才是最得元丰帝重用的,其他内侍和他们二人根本没法比,但两人都是老滑头,根本就无法用银钱收买,是以平王只能收买别人。
魏钧沉思片刻,皱眉道:“不对。”
“怎么了?”
“殿下认识那个内侍时间也不长了罢,除了这一次,有哪次能得到特别有用的消息?”魏钧目光深沉的看着他。
平王心中忽而觉得一寒:“舅舅的意思是,这个消息是父皇有意透露给我的?”
魏钧道:“当今圣上是何等精明之人,这般隐秘的事怎么会让不相干的人听到,又恰好传到你我耳中?”
平王心头一凛,脸色骤变:“父皇为何会这样做?”
“你以为陛下为何会这样做?”青玉阁的院子,沈妤与慕容珩坐在藤萝架下的石桌前。
已经快入秋,天气却还很热,院子里花草繁盛,佳木葱茏。她穿着一袭淡绿色的衫子和裙子,上面绣着精致的小花,倒是与眼前的景色相得益彰。
慕容珩随手抚平她袖子上的褶皱,淡淡笑道:“若是我没猜错,陛下既是警告他,也是想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沈妤微微扬眉:“平王毕竟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到底还是不想直接杀了他的。”可若平王依旧执迷不悟,元丰帝也绝不会心软。
“的确如此。”
元丰帝此为是在告诉平王,平王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几乎毫不掩饰的告诉平王,他就是偏袒太子,他就是要宁家、严家全部成为太子的得力助手,平王想依靠魏家夺取皇位,是不能成功的,识相的就赶紧收手,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他可以饶平王一条命。
不过,魏家是别想存在了。
沈妤道:“平王谋划多年,对皇位有着很强烈的执念,只怕就算他明白了陛下的暗示,他也不会放弃。“
慕容珩笑容依旧温和:“那就怪不得别人了,不是自己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
“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慕容珩目光幽深了许多:“未免夜长梦多,自然是越快越好。”
沈妤心下一动,顿时明悟。她点点头:“是啊,我早该猜到的。”
解决了大景这个外患,南疆北疆也很老实,正是收拾魏家的好时机。以元丰帝现在的实力,完全能让魏家灰飞烟灭。
沈妤并不同情魏家,因为魏钧这个爵位本就是抢来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杀了扶持培养他的兄长,和其他的兄弟侄儿,何其狠毒,何其无耻?人心不足蛇吞象,后来还想除掉元后所出的嫡子,让平王登基,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慕容珩叮嘱道:“最近小心些,我怕魏家和平王狗急跳墙。”
沈妤笑道:“你怕他们用我来威胁你?”
慕容珩没有否认:“我不能容许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也不想让我们之间生出一丁点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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