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三位大拿围在桌前,一边鉴赏着这幅画,一边在小声的交流着。
其他人站在一边,毕恭毕敬,完全不敢吭声儿。
哎,这就是如今社会这种可悲的风气,但凡你挂着个专家教授的头衔,你说话就是权威可信的,不然的话,你只能在众人鄙夷轻视的目光之中,去感受彻骨的冷嘲热讽。
陈长青看了将近三分钟左右,这才慢慢的直起身子来。
他摇了摇头,带着那友善的笑容看着众人,开口问道:“刚才是哪位朋友说这是唐寅所画,祝枝山所题的诗呢?”
看到他这一摇头,众人心里顿时有了个底。
“看来果然是件高老。”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真迹呢,开玩笑呢。”
大家都为自己的慧眼识珠感到骄傲自豪,这也证明了他们是有水平的,跟齐天这种打瞎眼的货色不是一个档次。
请他来的那位男子,神色轻蔑的看着齐天,指了指他,转头恭恭敬敬的对陈长青回应着:“陈局!就是这位小兄弟。我看他这个样子也没什么经验,多半是打了眼,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番妄言。”
陈长青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绕过他,走到到淡定自若的齐天面前。
他抬起手,搭在齐天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然后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年轻人,好眼力,没想到竟然能看出这幅画的的来历,我陈某都甚是佩服。”
男子一听这话,前一秒还在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僵了下来。
他表情满是诧异,支支吾吾的问道:“陈局,您的意思是……你这幅画它是唐伯虎的真迹?”
陈长青转身看着那幅画,眼放精光,欣赏又欢喜道:“没错,这幅画的确是唐寅晚期所做真。他的画早期风格张狂豪放,壮志凌云。但因会试泄题一案牵连之后,命运急转之下,一生可谓坎坷。受生活际遇的影响,因此他晚年的画作之中,便多少有种壮志未酬的愤慨和孤凉。米老是书法方面的权威,他也能够确定,这幅画题诗部分,确实为祝允明所为。”
他又将这幅画为什么是真的,从哪些方面来鉴定的,仔仔细细的跟众人说了一遍。
“哎哟,这年轻人什么来头啊?”
“不认识,没在这个圈子见过他。”
他这一番话说完,房间里众人都呆了,齐刷刷的对齐天看了过去。
陈长青所说的这番鉴定标准,跟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几乎无异。
“不会吧,这……这真的是唐寅的真迹?”
“岂止,而且还是祝枝山题诗之作。啧啧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那这幅画可真的是不得了啊。”
人群顿时便炸了锅。
一个个都忘记了自己刚才冷言冷语的嘲讽,完全陷入了惊讶之中,盯着桌上这幅画,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待众人都在惊叹之余,画主悄悄的将齐天拉到了一边。
画主偷偷的瞥了那些家伙一眼,窃笑了起来,很小声的对齐天说:“小天!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咯。多谢你配合着我演这么一出戏啊,你刚才那一番鉴定分析,嘿嘿,确实像那么回事。”
“东哥!你说啥呢?”齐天白了他一眼,有些无语和不爽。
东哥夸赞道:“我是说你演技杠杠滴。真是够兄弟,不仅帮我演了一出戏,还给我整了个陈局来,想得硬是周到呢。说真的,你刚才帮我抬价抬得这么狠,我都害怕那小子不要了,心都快给我吓出来了。”
“我该说你彪呢,还是该说你傻?我给你使了两次眼色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是真的想要这幅画,你倒好,嘿,直接卖给他了。”齐天满心的不爽。
到嘴的鸭子飞了,谁特么不来气。
画主东哥笑道:“这破画你要?你别逗我呢。”
齐天冷冷一哼:“哟,合着你以为我刚才那番话都是扯淡?这陈局米老什么的,是我早就安拍好的托儿?”
东哥反问道:“不是吗?”
齐天甩了甩脑袋,重重的叹道:“哎,我的东哥,我都不知道你在这地方干这种勾当呢,我怎么跟你早就安拍好呢?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幅画真是唐伯虎的真迹,市场价值保守估计都过千万的。”
东哥脸色顿然骤变:“小天,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你晓得东哥我心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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