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两人都不困,屋内又有些闷热,便来到楼顶的小花园。
炎炎夏日,乘乘凉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齐天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夏天乘凉的情景。
一家人板着椅子,就坐在院子里。
爷爷泡上一壶茶,奶奶在一边摇扇子,爸爸妈妈拿出一些花生瓜子,或者买个西瓜。
那时候,还能看到萤火虫飞到院子里来。
那时候的日子,是真的开心快乐,让人怀念不已。
齐天拿了一罐啤酒,靠着铁栏,喝了一口,问着黄舒:“黄小姐!那现在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呢?”
黄舒眼带疑惑的看着他:“你问这个干嘛?”
齐天耸耸肩,挤了一下眉,说:“你别误会。我只是在想,既然那伙人知道画在你手上,我担心他们会绑架你的家人,然后威胁你把画交出去。”
黄舒神色黯然了下去,冷漠道:“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
“好吧,算我多嘴。”齐天翻了个白眼,有些自讨没趣。
过了十来秒后,黄舒才开口:“我是家中的独女,母亲早些年就已经因病去世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跟父亲相依为命。现在他也死了,家里便剩我一个人了。”
齐天听她这番说话,心里感触颇深,这仿佛就是在说自己啊。
他伸手拍了拍黄舒的肩膀,叹息道:“我能理解你心里……”
“你手干嘛?”
他这话还没说完,黄舒就冷眼瞪了过来。
齐天见她这杀人的眼神,赶紧将手收了回来,尴尬道:“不好意思,有些触景生情,所以情不自禁的就……”
他又何尝不是那可怜人之一呢。
这种失去所有的感觉,他比谁都清楚,刻骨。
夜色渐深,白天那种炙烤般的暑气慢慢消退了些,夜风带来了一丝凉意。
齐天俯身在栏杆上,闭着眼睛,感受着这难得的凉风和惬意。
“那件事你怎么看?”黄舒问着他。
齐天依旧闭眼:“你是指对方假冒伯父名字这件事吧?”
黄舒:“嗯。”
齐天:“黄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对方是故意这样做,就是要让你们黄家卷入到这件事里面来。”
“我想到过这一点,只是觉得很奇怪,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黄舒满心疑惑。
就好像田慧芳所说的一样,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可以冒充,他为什么要冒充自己的父亲?
这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齐天:“至于他的用意,我现在也不清楚,但有一件事,我认为对方也没有预料到,那就是伯父的死。”
“不管如何,现在我父亲和田大维这两人都死了,想要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恐怕就更加困难了。哎……”黄舒少有的叹了口气。
她是一次觉得事情是如此的复杂。
齐天睁开了眼睛,望着远处的夜空,那一片看不见尽头的黑暗。
他语气平和道:“难归难,但毕竟还有个方向。这件事跟伯父牵连甚深,我们若是顺着这个方向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既然这个人知道四狱图的线索,说明他肯定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事。如果我们能找到他,或许你我心里那些疑问,便会有了答案。”
黄舒赞同道:“我同意你的看法,我爸肯定也对我隐瞒了些事情,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我。”
对于齐天而言,黄祁山和田大维俩都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黄祁山要找四狱图,田大维却是从一个冒充黄祁山的人手中,得到了四狱图。
所以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件事都跟黄家有关系,所以黄祁山他必查。
齐天乐观道:“即便最后我们什么都没有查到,但这四狱图还在我们手上。不管策划了这一切阴谋的是谁,也不管他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必定都跟这幅画和那个宝藏有关。所以就算我们不找他,他也一定会来找我们。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得先发制人,不然就会一直处于被动,对我们不利。”
“现在也只能先做这种打打算了。对了,那你现在想怎么查?”黄舒问他。
齐天:“我想再去你家一趟,说不定在你家里,还能找到伯父留下的线索。你觉得如何?”
黄舒点点头,同意道:“也行。”
“好。只是这四狱图你务必要收好,要是它丢了的话,我们这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你放心,这个我自然知道。”
烁~
突然,漆黑的夜空之中掠过一道闪电,短暂的光亮一闪而逝。
风也越来越大了,在低沉的雷鸣声中,树木百草开始晃摆起来。
齐天直起了身子,棱眯着双眼往前望去,抬手举杯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道:“狂风来了,暴雨也就不远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屋里去吧。”
夏季的暴雨来得快,也来得猛。
窗外,狂烈的暴风,将树枝吹得东倒西歪,狂摧欲断。
“咵嚓~”
一道惊心动魄的闪电炽闪而过,携带着一股巨大的威压之力,仿佛下一个炸雷就会劈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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