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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向这许宁之母讨要,对于白厚栩而言,那简直是一个不存在的选项。长有所赐,固不敢辞,但长辈没给,自家去伸手讨要,或许往日的许宁可以,但白厚栩自问做不到。

是夜,白厚栩回了许宁的家,在那一张久违了的小床上,勉强休息了一宿。

第二天,天色尚在蒙蒙亮的时候,他便穿好衣服,出了门。

白厚栩在街上四处看,此时街上人影稀少,绝大多数店铺都还关着门。

突然,他见到有一家面馆外,贴着一张招工的字帖,他站在门口盯着上面的文字看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进去,问道:“掌……老板,请问你这里招工么?”

一个胖胖的大姐正在柜台后面看手机,闻言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说道:“招,怎么不招?我说你这也太早了吧,早上六点就跑出来找工作,没饭吃了是不?”

白厚栩坦然道:“我欠人钱财,需得尽快凑齐还给人家,我自幼未曾在外求过工,故而准备从易上手的开始做。请问你这里的工作,两天能给我多少钱?”

大姐笑道:“你,你该不会是什么演员吧?哈哈哈……为什么说话这么正经。”

白厚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评价,而且他自认已经改了许多用词,回答道:“我不是,我真是来求工的。”

大姐皱了皱眉,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到他跟前,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迟疑道:“小同学,你这是离家出走了?”

白厚栩摇头:“不是。”

大姐道:“不对啊……你怎么可能是来洗碗的,你不要跟阿姨我开玩笑。”

这时旁边有一个吃面的小伙子插嘴道:“老板,人家这是逗你玩呢。”

大姐扭头道:“对哦,你也这样觉得哦。”

小伙子吸了口面,擦了擦嘴,正儿经的说道:“这样说吧,这位同学要是真来你这洗碗,我明天也来你这儿跟他一起洗。”

大姐笑着道:“你做啥的?”

“卖车的。同学,你到底啥事儿,你就跟人家老板直说呗。是不是离家出走了,缺点路费啊啥的,你说吧,一百两百我现在就转给你。不说别的,有机会带你爸妈到我们的4S店看一看,行不?雷克萨斯,不丢人。呐,这是我的名片……”

最后,白厚栩从那家面馆中无奈走出的时候,手里只拿着一张名片,身上一分钱也没多出来。

他连许宁母亲的钱都不要,又怎么可能接受一个陌路人的施舍。

而且,那个老板娘非要说他是什么电视台录什么节目的,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他在此做工,甚至连价钱都不与他说,直接请了他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

白厚栩在许宁的记忆中,找不到半分赚钱的途径。

在此陌生的世界之中,要赚得些许钱钞,他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用自身双手去换取。

正如他某位老师所说:“纡青拖紫,服冕乘轩,固然乐不可量。引车卖浆,贩夫走卒之辈亦不可轻辱。唯有游手好闲,好逸恶劳之徒,方令祖辈蒙羞。”

他的先祖,大周太祖神皇帝当初亦不过一挑夫。

他并不觉得神皇帝在天之灵,得知他的子孙后辈,为了信诺与恩情,去做杂役,是丢了自身的脸面。

他也不觉得他的父皇东宁帝,会认为他白厚栩此时的所作所为,会令大周皇室蒙羞。

须知在上京城某些隐秘的传闻之中,他父皇年轻时,为了一个俏寡妇,去磨了半年的豆腐。而皇室之外的人所不知的是,大周的天子宫中,确实有一方不知从何而来的老旧磨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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