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之后,王紫镜开始和田雪念不对付了,她总是趁田雪念和杨喜红离开教室后,搞一些恶作剧。
田雪念对这些都无所谓,她有时候会在某些课本找到不知什么时候压扁了的泡泡糖;她的桌子上总会出现水渍或者饮料滴;她的校服上很容易被贴上纸条。
这一切,都无所谓,田雪念只想好好读书,她不想在学校里跟谁去怄气,她拿掉泡泡糖只需要一个动作,桌子上的污渍只需要一张纸就可以擦去,背后的纸条,杨喜红一眼就能看到。
最多在心里有一丝无奈的时候,她会在晚自习后,回到宿舍里,拿出书包,摸摸上面那只“孙悟空”的挂饰。
那个时候,她会想到林君直,她想象着林君直此刻或许还没有睡觉,正在给菌菇房里工作,想着他用别扭难受的动作,一遍遍检查成千上万的菌菇筒。此时,田雪念就会想,一家人辛勤付出,给自己换得如此优越的学习机会,这一点点委屈,又算什么!
学校宿舍,七张高低床,并排一起,挤在二十个平方里面,一个宿舍里住着十四个学生。
田雪念的书包就挂在床头,书包上的挂饰,就在她枕边,她习惯了挂饰的存在,用手摸着它睡觉的感觉,很踏实安心,会让她有一个甜蜜而惊乱的梦。
她梦到了林君直!
梦里的她穿着白色的纱裙,在蓝天下踩着白云被林君直拉着手小跑着,白云朵上长着摇摆不定的芦苇,空中飘着好多好多不会坠落的雪花,不知多久,林君直的影子开始慢慢模糊不清,当她努力想要再看清楚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回头,却是满脸失望看着她的林母……!
田雪念被惊醒过来,漆黑的夜里,只有舍友们的呼吸声,和某个同学的梦呓声,她摸到那只挂饰,从书包上取下来,用双手握抱着,放在心口上,努力感受挂饰的柔软,让自己紧张憧憬的心绪安宁下来,也让自己放下担忧害怕。
第二天,田雪念是被杨喜红叫醒的,对于田雪念居然需要她来叫醒,杨喜红打趣般问她:
“很难得啊!早间操那么大的铃声居然没叫醒你,这是开学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吧?老实交代,昨天晚上是不是想什么人了,然后失眠了?”
田雪念还有些睡意朦朦胧胧,听了杨喜红的话后,下意识想到梦里的林君直,顿时脸皮发红。
“哎呀!还真被我说准了,到底是谁呢?我没发现你对班上哪个男生有意思啊?”
被杨喜红调侃,田雪念实在抵不住害羞,掀开被褥,撇开话题,埋怨杨喜红:“同学们都去操场了,你怎么现在才叫我,早操都要迟到了,快让开!我要穿鞋去洗漱!”
当田雪念掀开被褥,那只挂饰弹到一边,被杨喜红一把抓住,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愈加开始拿田雪念开起了玩笑:
“哈哈!我知道了,送这只挂饰的人,就是你喜欢的人,说不定你昨天还梦到了人家,是春梦吧!”
杨喜红如此大胆的话,都敢说出口,让性格保守的田雪念何止是脸红心跳,几乎眼前发黑,浑身微颤,飞过来,夺走挂饰。
“你这样子……难道还真梦到人家了……!”
“杨喜红,你别说了,你要是跟别人乱说什么,我再也不理你!”
对林君直那种异样的感觉,是田雪念藏在心底的秘密,这个秘密,在她看来,是美丽甜蜜不可暴露的,是神圣不可亵渎的,也是痛苦煎熬伴随期望憧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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