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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晓明运气不错,或者是史浩承的特意安排,另一个施工员老李是原深州三建的老同志,被史浩承高薪留下,测量放线、复核材料、处理现场、对外协调、编写日志……就没有老李不精通的,更令史晓明庆幸的是,老李性格还很好,没有那些老资格施工员的臭脾气,他肯带史晓明,也愿带史晓明,对史晓明所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才是传统国营建筑企业一直提倡的师徒关系。

这样的工作环境,这样的董事长,这样的师傅,正是史晓明憧憬并需要的,因而,不管工地上事有多复杂,多繁重,他都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情,他觉得,上天给了如此际遇,再不珍惜,那就真的是在作妖。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史晓明开始顺风顺水,而在樟城的周序,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首先,配白煤工程位于樟钢厂的西北角,离项目部和生活区都很远,若是走路去,没三十分钟到不了,而那个辊道工程则离项目部只有八百米。

走了几趟,首先是牛大寨牛队长不乐意了,这天,因为工地有事耽搁了会,再加上走路时间长,中午,回到项目部时,桌上炒的十四盘菜基就没剩下什么了。

牛大寨火冒三丈,把帽子一摔,就开始骂起来:“娘的,老子累死累活,回来就给点狗都不吃的剩饭,欺负我和小周一老一小是不是,没有老子在工地拼命干活,你们还能吃香的喝辣的,还能躺屋里睡大觉?搞毛了,老子所有人都敢通,老子还通到三江总部去。”

此时,大家各自收拾了碗筷,正要回生活区午休,见牛大寨骂上了街,走也不是,不走也是,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敢上前去劝,先触他的霉头。

时福生赶忙从办公室跑出来,弄明原委后,先是把妹子妹夫痛批了一顿,命他们赶紧再炒几个下饭菜来,然后又陪着笑脸,拉牛大寨坐下:“老牛,别发火了,一把年纪,血压也不低,别气出个好歹来,我樟城项目部可指望谁呀。”

“哼,长江后浪推前浪,公司老说要改革,改革嘛,不就是瞧我们老家伙不顺眼,要革老同志的命,正好,把老的都撵走了,找年青人上位,小鬼也听话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牛大寨说这话,却盯着审清平看,常把改革挂在嘴边的是审清平,牛大寨背后骂他是□□,鬼点子最多。

时福生朝马艳春使了个眼色,马艳春立刻端来一杯凉茶,放在牛大寨面前,道:“谁敢说牛队长老的呀,前天,牛队长还和董嫂子跳了大半个晚上呢,那快三转的,跟风车一般,我都羡慕得不得了。”

董嫂子三十来岁,是看澡堂的,钢厂正式职工,她老公在非洲打工,两年才回来一次,人虽然胖点,但长得倒是挺周顺的。

牛大寨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道:“我就会个三步四步,哪像你们跳得那么花里胡哨的,人家可是良家妇女,看我老牛可怜,教我跳了几回,就让你看见了。”

“哎哟,牛队长,人家又没说那个人家不是良家妇女喽,是你自己多心了,要不,我这个良家妇女今晚陪你去跳几曲。”马艳春笑道。

“算了,就你那小腰,还没我巴掌大,当心被我抱折了。”牛大寨也笑了,气氛就此又融洽起来,众人才散去午休。

晚上,时福生开了个会,说经过大家这段日子的努力,炼钢厂改造工程算是全部完工了,设备安装的事让钢厂自己弄,咱们配合好就行。下一步的工作,还是要精诚团结,共创佳绩,我老时是不会亏待大伙的。

最后,时福生决定,项目部每人发一百块钱,用来买自行车,以后上班或出去办事也方便。

高尧在旁道:“经理,我不会骑车怎么办。”

“那你就去买个童车,三个轮子的,散会。”时福生等会还要和黄处长碰头,他不想和项目部的人再纠缠。

第二天,下着毛毛细雨,工地上没什么事,牛大寨、余德顺、周序三人相约去街上买自行车,牛大寨、余德顺各买了辆一百五十块的二六型飞鸽车,周序舍不得倒贴钱,便借口没看中,让牛大寨、余德顺先回去,他再转转。

这一转,转到背街处一个巷子口,口子上有个修自行车的小摊子,守摊的是位跛脚老汉,穿了件了军大衣,军大衣结了厚厚的油垢,光亮得很,如果哪位大姐不介意,完全可以用来照镜子。

周序问道:“大叔,你这里有没有二手的自行车卖啊。”

老汉可能耳朵不太好,看着周序发呆,周序又问了两遍,他才听清,道:“没有,没有,最近没有,过几天再来看。”

周序正要离去,有个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问道:“我家有台二八的永久,有点旧了,你要不要看看。”

回过头,轮到周序有点发呆了,和他讲话的是位青春女子,没穿高跟鞋的情况下,就已经和他一般高了,这女子长得可真好看,鹅蛋脸,乌黑长发,健康的肤色微黑而细腻,内着白色毛衣,外披粉色风衣,下穿蓝色牛仔裤,她那圆润的身材把毛衣和牛仔裤撑得紧紧的,所有的一切,都符合周序对梦中女孩的定义,她那眉宇间所含的淡淡忧愁,更让周序有种要揽她入怀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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