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二人一起值班的还有两名辅警,一个名叫“元吉”,就是那个“卡王”西门,元吉年纪其实与苏一相仿,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原是十分英俊的样貌,只是浪迹江湖多年,言行举止透出浓浓的江湖浪子气息,少了一些正儿八经的英俊,多一分不负责任的浪荡。
据说二十二年前,元吉兄与新年同诞,生于1月1日,当时父母没什么文化,本想将就普天同庆的日子,取名元旦,哪知此时家里的母鸡几乎同一时间下了颗“圆蛋”,他父亲一手抱着“元旦”,一手握着“圆蛋”,一时分不清楚该去洗左手的“元旦”,还是该煮右手的“圆蛋”,于是决定重新加以区分,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元吉”。
元吉自幼喜动不喜静,童年除了上山掏鸟就是下河摸鱼,屁股如斜坡上的“滚蛋”,一刻也沾不住凳子,因此读书的时候断然没有一点耐心静下来认真读书。初中还没有毕业就辍学在家,他父亲原是参加过自卫反击战的老兵,见这儿子将来必定是个闯祸的精,便决定送他去当兵,哪知自幼缺钙,长大缺爱,一张脸绝对是标标致致,一双脚却十分不争气地有点弯,从小又被父母视为掌上“圆蛋”,肩不能挑,腿不能磨,当兵是吃不了这份苦,父亲便思索着托人送进派出所,正巧那些年安警察职业而对辅警要求并不严,于是十七岁就到了杨柳派出所,若公安不以职务论资,元吉绝对堪称苏一的前辈,且此人性格充分继承了名字中的“圆”,又吸收了肩膀上的“滑”,从小又混迹于杨柳镇一带,为人十分圆滑,社会上黑白两道均有涉足,主要还是因为与之同乡同校的同年人,十六七岁的时候便开始混迹于社会,这群人造福GDP是不太有指望,扰乱治安秩序那绝对是一把好手,打架斗殴,偷鸡摸狗,那是家常便饭,只有元吉托了他爹的先见之明,早早入了公安,此人得益于身边的朋友老表,对杨柳镇一带的各类影响社会治安的不稳定因素了如指掌,号称“杨柳百事通”。许多次关键的破案信息,都是靠他深入社会,一场酒局一顿饭,必能获取诸多关键情报,简直堪称“杨柳无间道”,生生将警察与歹徒严丝合缝链接起来,成功破获多起案件,当然也亲手松了不少同乡同学进了监狱,接受再教育。
至于西门二字的由来,那自然是全凭一张脸和两瓣嘴,多年来寻觅真爱的过程中,由于真爱之路曲折坎坷,一时半会难免找错,小小年纪就是空留数段情史伤春悲秋,经常有女人不是送花上门,就是送刀上门,大家便赐予他一个多情的名号—西门。从此以后,西门此名便响彻杨柳妇女界,令人闻风丧胆,同时也引人飞蛾扑火。
另外一名辅警名叫徐江,此人工作上并无突出的能力,最爱一屁股瘫坐在一处,便可相当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全身上下只摞动两根手指—打游戏,基本上葛优怎么瘫,他就怎么瘫,做辅警一个月的工作大抵紧紧游离在城市最低工资边缘,因此能长年累月坚持做这份工作的人,要么全凭满腔热血报效祖国,要么全凭家财万贯混吃消磨,西门是前者,徐江是后者。作为在杨柳镇正街坐拥五套门市的徐江,公安工作仅仅是一份打发时间的工作,毕竟人生也不能只剩下收租这一件事情,虽说如此,也并非有损人民警察的整体素质,该徐江做的事,虽然看起来有点艰难,但做起来还是尽职尽责地完成。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着实让苏一深深体会到了穆辰那日岗前培训的精辟总结。
“喂,妖妖灵吗?我家宝贝儿子丢啦!”
苏一:“啊?什么?大姐您别急,详细讲一下,你家宝宝在哪里丢的,有什么衣着特征,我们立马帮您找……”
对方泣不成声,哭喊道:“刚才啊,我牵出去的时候转眼一溜烟就不见啦,呜哇……”
苏一:“您别急,孩子多大?”
“两岁啦,跑的时候没栓绳子……”
苏一:“……”
苏一:“敢问,您家宝宝?是……什么品种?”
……
深更半夜,苏一睡眼惺忪,电话炸响。
对面传来一阵细若游丝的女声,边说边抽泣:“喂,妖妖灵吗?”
苏一“嗯”了一声。
“我男朋友不要我了,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苏一:“……”
静默三秒,苏一终于忍不住咆哮了:“半夜三更发神经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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