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书房,黑暗中,那人声音玩味:“不过是见了一个肖似骓阳君的女子,就被吓得胡言乱语,严若薇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他就着烛火将信纸燃去。
“去查查那个叫萧鎏霜的女人。呵,叶氏旧臣?把一个不知是不是叶氏血脉的小丫头带回京都,我倒想瞧瞧,她想做什么。”
同一时间,孔雀台中。
五皇子严书辞手里抓着一束草地上亲自摘的野花,衣角上沾着些湿润的泥。他今年不过十三岁,眼神还带着几分天真与孩子气。
严书辞的母亲不过是宫女出身,也不算得宠,相比起几个哥哥,存在感实在是很低。
尤其是近几年,最大的哥哥已经十七岁,已经在朝中做事好几年,势力颇大,其他兄弟也不甘示弱,各自靠着母家拉拢朝臣。也只有严书辞还活得没心没肺,就算母亲出身低微,父亲忽视,他还是过得不错。
严书辞的母亲被封为淑妃,住在长春宫中。淑妃体弱多病,轻易不出宫门,严城还特地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是以宫中除了长春宫中伺候的人,孔雀台中竟没有几个人见过她,甚至,就连作为亲生儿子的严书辞也很少见她。
站在长春宫门口,严书辞敲响紧闭的宫门。过了一会儿,才有小宫女打开门,见了严书辞,赶紧行礼:“见过五殿下。”
“免礼吧。”严书辞赶紧道,而后带着希冀问,“母妃她...可睡醒了?”
他一脸期盼地看着小宫女,眼神诚挚。
小宫女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五殿下且等等,我去问过几位姐姐。”
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严书辞来了,心里也想让他进去,只是她不过是个小宫女,并没有那个权力。
严书辞听她这样说,没有意外地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小宫女去而复返,抱歉地向严书辞摇摇头:“姐姐们说了,娘娘还睡着,殿下还是回去吧。”
严书辞满脸失望。
小宫女也无能为力,只能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严书辞也不想为难她一个说不上话的小姑娘,黯然地将手中的野花递给小宫女:“我今日从御花园中过,见花开得很是好看,特地为母妃采了一束。你帮我告诉她,有时间也该出来走走,透透气。我问过太医,一直在宫殿里闷着,病最是难好。”
小宫女接过花束:“殿下放心,我一定替您交给娘娘。”
“多谢。”严书辞露出一个有些难过的笑。
大门在他面前合上了,严书辞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往回走。
而长春宫中,小宫女捧着野花往内殿走去。
纱幕后,女子斜倚在床榻上,神情忧郁地看向窗外。
“娘娘,这是五殿下亲手为您采的花,我看他衣角都被泥污了。”小宫女恭敬地道。
女子却恍若未闻,毫无反应。
还是站在她身边的大宫女开了口:“殿下真是孝顺,我去寻个好看的陶罐插起来。”
女子终于开了口:“扔了。”
长春宫中伺候的宫女们都愣住了。
“毕竟是五殿下一片孝心...”小宫女硬着头皮劝道。
“扔了。”女子的声音清清冷冷,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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