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然闪过过往种种，想要违心说一句还好，但是说不出口。
她只能回了一句，“比一般妃嫔还行。”
兴平公主握了握手心，只低低说了一句，“那就好。”
纪云然转头看了看对面船上，虽然看不太清，但依稀能见到一群胡姬飞快旋转，一时之间，五色丝缎飞舞，美丽惊艳。
她若是当年，定要找个没人角落唾弃一番。现在觉着，这些番邦女子也是各个美艳，舞姿虽与大顺不同，但也是异域风情。
突然舞姬慢了下来，一个身穿白色舞衣女子挑着大顺舞蹈出现。
纪云然凝神一看，那女子居然是江才人。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为妃嫔去做舞姬，不合时宜也没体统。可江才人就是做了，这才百思不得其解。
江才人舞姿清艳流转，来到了乾明帝身边。一个武将，喊了一声好。好多人也跟着称赞，大顺舞姿比北漠要好看之类。
乾明帝并没有生气，让人备下椅子，让江才人靠着他坐下了。江才人替乾明帝布菜。乾明帝一口酒一口菜吃得正欢。
胡姬们见此，拿出了北漠情调，对着几个顺眼的大放舞姿。
那边动静太大，太后也看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
皇后气得不知道该如何，只能低头当没看见。
各夫人却低头咬耳朵。
“钱大夫人，那不是你家老爷吗？你看酒倒在身上都不知道。”
“呸，你个眼瞎的。那才不是我家老爷。你看看那个，嘴里哈喇子都快流到桌子上了，是不是你家的。”
“吴夫人，你家快六十了。怎么还盯着那舞姬胸口看。”
“胡说，才不是我家老爷。”
…………
太后在一声声中，脸色越来越难看。
内务府的也知道事后不得好了，连忙让人去安排把这些胡姬退了下来。
叮——，一声箭啸穿过耳旁，钉在了太后桌前。
妃嫔们当即护着太后向后撤去。
众夫人错愕看着，回神往那边看去，只见刹那间风起云涌。
一个胡姬用丝带硬生生勒断了一个一品大员脖子。
那些胡姬没了刚才美艳绝伦，如同地府里催命恶鬼，扑向了那些官员。
那些官员中毕竟好多是功勋之家，刀枪剑棍哪个不熟，立马大喝一声，“保护圣上。”
这次宴请，内卫就在假山后备着，当即数百人哗哗冲了出去？眼见胡姬就那么几个，不快点，到时候功劳都被那些功勋捡走，岂不是更升官无望。
众人看着局势渐稳，都松了一口气。唯独吴夫人大哭自家老爷。
皇后气得道：“宵小之辈，不知量力。”
纪云然跟着兴平来到太后身边。太后看着最后一个胡姬死在刀下，方送了一口气。
唯独纪云然皱着眉看着桌上箭，突然轻喝一声，“趴下。”
兴平拉着太后趴了下来，众多妃嫔也跟着跪了下来，但四处水波声荡漾，没有异常。
芳婕妤骂了一句，“安修仪你有病吧。”
被乾明帝护在身后的江才人突然发难，当一声，匕首刺在了乾明帝背后。
所有人还没回神，只见乾明帝回头冷笑，那匕首未刺入半毫。
江才人回手扎向乾明帝脑袋，却被一白衣男子长剑挡了出去。
那男子正是驸马杨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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