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然看偏殿无人,便大着胆子偷偷朝屋子里看了去。
那边张中书继续道:“遗孀被逼无奈,只好将家中田地卖了凑数。哪知后面又说收息,又翻了一倍。遗孀和瞎眼婆婆只能把祭祖田也卖了。三人挤到一茅屋之时,真是可怜。也不知道金将军怎么知道了此事,一怒之下拿了自己手令圈了那富商百亩地,这才引来了这些官事。”说罢,张中书递上了一堆东西让高德忠接了过去。
张中书道:“启禀皇上,这是遗孀一家三口证词和借据,还有书院同窗证词,这里是遗孀祭田过户文书。”
奚太傅听着一脸紧绷,知道这事已经不太好办。
乾明帝随意翻看了下,才道:“既是如此,也算情有可原。”意思就算轻轻歇过,稍作惩罚下也就过去了。
纪云然听到这里,心知乾明帝的确爱惜良将,如此珍重,怕是预备着要做什么了。
就在纪云然也以为此事过了,奚太傅却是不肯罢休。
“皇上,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就算金无极情有可原,但是圈田便是杀头之罪。若是就此的话,臣怕难以向天下人交代。”奚太傅突然跪下,大声道。
纪云然真想捂脸,这奚太傅真是老顽固啊。如此不肯给半点佛面,是不是太有恃无恐?她算是明白奚家人为什么除了奚太傅,其余人都想要把奚颜雪送进宫了。瞧着奚太傅这番所作所为,的确不太符合为臣之道。
乾明帝果然微微皱眉,冷声道:“着兵部尚书文泰和调查此案。”
奚太傅这才不再说话了,只是知道乾明帝真的生气了,所以依旧跪在地上,挺着笔直脊梁骨。
张中书本想再说什么,也很有眼色不再说话了。
乾明帝端起眼前桌上的茶杯,茗了一口茶,过了会儿,才放下茶杯,道:“你们跪安吧。”
奚太傅和张中书这才下去。
乾明帝吩咐高德忠道:“你去告诉文泰和,速战速决,一月之内为期。”
高德忠弯腰道:“奴才领旨。”
纪云然起身垫着脚回到了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茶,心情平复了下。
她现在为即将踏入京城官场的表哥林彦一家担心。
今天所见所闻,不过是冰山一角。原本她想着局势复杂也还罢了,关键她两眼一黑,半点帮助都给不了,只求着不拖累。
可现在,一个三品将军在这些握着实权和声望大官根本算不得什么。
说句大不敬先皇原就是武官出身,因此对武官处处提防,甚至达到了重文轻武地步。
幸好乾明帝当上了皇帝,面对周围群雄,更知武官难得,能打仗武官更是重要,绝不会轻易杀了的。
这边她刚胡思乱想结束,就见小太监毕荣进来了。
毕荣是个妙人,能三个字说清绝不会跟你多蹦一个。
“娘娘,皇上宣你一起去御花园。”毕荣低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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