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时连着几日都没去欢乐门,也没去找苏茵,这当头,直把苏茵给急疯了。腊月二十几,小年前两日,冒着鹅毛大雪,就到欢乐门直接问许岐山去了。
许岐山看了看她,没说什么,直接派人把她送到了白家公馆,恰巧白墨山和秦玉芮去接白景文了,所以也没受到什么眼色。再说,白家的人一听是许二爷送来的,就是心里不肯让她进,明里也不敢这么做。于是,她就这样见到了满身伤痕的白景时了。
见面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被打了?”
白景时看着她明明很担心还要做出一副质问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眼都红了,话还这么硬,性子果真烈!”
本来苏茵看他受伤是不想发脾气的,但是他这样笑着,让她觉着有些嘲讽的意思,所以,她狠狠看了他一眼,直接拍了他一巴掌,不偏不倚,正好在伤口上:“那你也要受住了,不然,我也是会跑的!”
“嘶……手可真重!”白景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的直皱眉:“没见过你这样口是心非的!”
苏茵见他疼的脸都有些红了起来,不由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伤口:“怎么下手这么重?是不是惹了什么人?还是被你爹给打的?”
在苏茵心里,白景时受伤,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被许岐山给打了,因为许岐山在她面前,是个笑面佛。
白景时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她这样想着许岐山最好,懵懂糊涂的人反而会让人少了戒备心,若是苏茵知道了,不定会被许岐山利用。现下最好,也不用过于担心。
“遇到了一群小混混,看着不顺眼就教训了他们一顿,谁知他们来阴的,叫人通风报信,带着东西来了,当时没带多少兄弟,所以就被打了!”他一边拧眉一边小声说着,这疼倒是一点不含糊。
苏茵听了,看了看他枕头柜旁边的药箱,坐到他床边,缓缓打开,低声道:“那你肯定是在做好事,鉴于你见义勇为才忘了我,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这药要换了吧,我帮你!”
她说着就将碘酒、绷带拿了出来,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还顺手拨了拨柜头上的铜座银蜡台。
“这事不着急,我想跟你好好说说话。待会你走了,我又没人说话了!”他笑着看着她,天色有些暗沉,所以家里的佣人早早给他点了蜡台,不然乌漆麻黑,怪吓人的。
“你别拿我打趣!你们公馆里这么多人,怎地就没人说话了。这些天你不来找我,也没让人知会我一声,我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急急忙忙去找许伯伯,还好他没怪我失礼,赶急赶忙的就让人送我过来,你说,这帐怎么算?”苏茵说着,借着灯火看着他,半边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白景时突然轻笑一声,微微转动身子,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安心又温柔地说道:“你懂我的,有些事不该牵连你,自然就不能告诉你。你现在这样子最好,虽然有些没心没肺,但好歹活的自在。许岐山把你当自己人,我自然很高兴。可是苏茵,这年头没有什么东西是长久又不变的,有些事,我得兜着,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我最想的,就是你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因为我喜欢你,就突然改变了!”
苏茵听着听着,眼眶一热,不知怎地,就抹起眼泪来:“你自己都说了,没有什么事不变的。我若是不想再做自己喜欢的事,定然是有别的更重要的事要做。可白三,今天你不说这伤是为了什么,我也不会逼你。我知道很多人都以为我傻,但其实,我心里都明白,我跟着你自欺欺人,只不过是不想给你带来负担!”
白景时心下一颤,看着在自己怀中默默落泪的苏茵,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我知道你聪明,有些事我不说也能猜得到。既然我们心照不宣,你也就别哭了,哭成这样,我伤口更疼了!”
话毕,他故意配合的倒吸了一口气。
苏茵从他怀里抬起头,转身就要去拿药箱,他却低头吻起她来。
酥酥绵绵,直把苏茵弄的面红耳赤。
风雨过后,苏茵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开口问道:“你上回有东西落在我那了,还要吗?”
白景时闻言一把捂住她的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先收着,我要了再去找你!”
“哦,我知道了!”苏茵虽然不知道那东西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可是他神情这么紧张,自然是见不得光的。自己只是个学生,有些事不该问,她自然不会问。
“陈铭瑄生日那天,你没表白吧!”虽然苏茵已经答应了白景时不会跟陈铭瑄表明心迹,但这小丫头片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加上自己因伤失约,他心里就更不安了。
“表了啊,我既然说了要说清楚,自然还是要做到的!”苏茵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想戏弄戏弄他。
“他同意了?”白景时脸色微沉,一双眼黑的不见底。
“嗯,同意了啊!”苏茵点头微笑道。
“那我算什么?”白景时有些挫败,眼里藏着几许怒气。
“你算什么?让我想想啊!嗯……算什么呢?”苏茵边想边看着他千变万化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
突然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把深绿的窗纸吹的哗哗响,连同窗户也吹开了一道缝。
白景时本就着着单衣,更何况那窗正对着他的床,不一会,就咳了起来。
苏茵见状,担心他受寒,起身到窗边将窗户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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