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赵书霆看着那道傲然立于面前，居高临下，用不屑的眼神儿盯着自己的瘦削身影，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僵硬的如同雕塑！
或许，他还没有从这种巨大的反转中回过神儿来。
为什么惊羽卫没来？
死士也没来？
那可是足足加起来有将近三万人呢。
而且，自己又是做了那么多的筹划，准备，应该算是万无一失的。
为什么来的是这个家伙？
他不敢相信，甚至是从来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其实，从这场叛乱刚开始，赵书霆就几乎确定自己必定成功了。
皇位好像就在眼前！
否则的话，刚刚那种时刻，他也不会放下了所有的警惕，而变的那么猖狂。
但是，为什么……
一切都突然之间变的不一样了？
自己的所有一切，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被这个太监给彻底的打碎。
化作了梦幻泡影？
他无法相信，感觉自己或者是在做梦？
“首辅大人，似乎接受不了这事实呢？”
赵书霆僵硬如泥塑的时候，卫昭又是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将那脚尖抬起了一些，在后者脸上擦了擦鞋底上残留着的鲜血。
这动作，即便是对着一个普通人，也是具有极大的侮辱的。
更何况对面更是权倾朝野的赵书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
若是以往，赵书霆必然已经会震怒，下令将卫昭给宰了。
但现在，他依旧是僵硬着，呆滞着，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躲闪的动作。
好像，还没有从这种震骇中缓和过来。
哗啦！
卫昭在这里震慑着赵书霆等人的时候，远处的厮杀，也是逐渐的开始落幕。
仅剩不多的惊羽卫，陆续被东厂，还有血狼营的人们斩杀干净。
大地之上留下了无数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残肢断骸。
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也是浓烈的刺鼻。
那浓烈的鲜血逐渐的汇聚起来，向着远处流淌而去。
好像让这天地也粘稠了不少。
哗啦啦！
雨化田，汪直，还有东厂和血狼营的众位统领，也是随后各自带着手下汹涌而来。
转眼之间，将这一众人包围在了中间。
泼水不进。
气息森然。
“督主，大事已平。”
“惊羽卫叛党，一个不剩。”
雨化田，汪直，躬身跪倒在地，赫然出声。
鲜血顺着他们的衣衫往下流淌，在他们身子下面得青石砖上留下了一滩血迹。
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而那赵书霆周围的官员们，也是更加的紧张，瑟瑟发抖。
“很好。”
卫昭轻轻的笑了笑，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而后这目光又是重新落回了一直僵硬着，说不出话来的赵书霆身上。
他脚尖再次晃动了一下，把后者的脖颈硬生生的抬起来了一些，让后者的眼睛看着自己，冷笑着问道，
“事到如今，首辅大人真的不想说点儿什么吗？哪怕是骂咱家两句，也可以啊！展示一下你堂堂首辅大人的骨气！来！”
“你这么闭着嘴巴，咱家觉的很是无趣啊！”
“你……”
如此有羞辱意味的动作第二次出现，赵书霆终于是回过了一些神儿来。
他身子哆嗦了一下，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躲过了后者的靴子。
然后抬起头，嗫嚅着嘴唇儿，终于是要开口了。
“你……”
哇！
但是，他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见他身子剧烈的哆嗦了一下，胸口也是剧烈的起伏起来，然后一口殷红鲜血直接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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