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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日。

死去一样的夜!

灰沉沉,黑溟溟,呆滞,窒息。

这是一片诡异的空间。好像一个纸盒子里面一样压抑,窒息。

“呼——!”

“呼——!”

“呼——!”

康斯旦丁大口大口地喘气,而空气指甲缝般流入嘴里,掉入气管,进入肺里,艰难地维持着这个诡怪的躯体。

整个生命几乎窒息而已死,像掉入深海里的落水人一样。

窒息是幽蓝色。

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又到了这个鬼地方?

那座城堡是怎么回事?

康斯旦丁竭尽全力,艰难地站了起来,在死气沉沉的荒凉之地,望着一座黑暗的古城堡,尖尖的塔尖,塔尖之下是长长的烟囱,垂直的大长方体的壁墩柱。

这座古城堡像教堂又像城堡,很古怪,很诡异。

这种建筑,不伦不类。

“嗯?我枪和匕首呢?怎么可能,这到底怎么了?”康斯旦丁摸摸了腰间处,裤腰带没有别着他安全感来源之器。

这不是一个职业杀手的行为。

武器装备就是生命保障,如同毒蛇的尖牙毒液,沙漠毒蝎子的毒钩。

没有手枪,这让康斯旦丁有了一丝丝恐慌,很快,他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康斯旦丁又低下头,思考着:

不会的。

不会的。

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是杀手的大忌。

“呼呼呼——!”

荒凉之地,刮起诡异的风,风吹起黑灰色的细沙,地上都是死去生命的植物的尸体,扭曲盘旋。

康斯旦丁又望着四周,都是遥遥远远灰沉沉,好像雾霾弥漫,好像烟笼雾锁,不可探底。

秘密,或许在那座古怪的城堡。

“似乎只能这样,先去那座城堡看看。”康斯旦丁喃喃。

“咔嚓!”

康斯旦丁在地上找了一根手腕的枯枝,折到称手,握在手里。

是的,虽然是树枝,也好过于赤手空拳。

“咚!”

“咚!”

“咚……”

康斯旦丁谨慎地望着四周,再慢慢地走向城堡。

忽然!

“噹噹噹!”

“噹噹噹!”

“噹噹噹!”

钟声敲响,从古城堡里传来。

“原来是教堂!”康斯旦丁望着教堂喃喃自语。

只是。

这钟声听有些邪气。

没有圣洁之气。

康斯旦丁皱真皱着眉头,疑惑顿起。

钟声像是为死亡敲响,为亡灵鸣钟,像恶魔之曲。

“咔咔咔!”

钟声里,康斯旦丁所在的黑灰色的土地,陡然响起破土而出的声音,如同种子萌芽探出头。

“咔咔咔!”

“咔咔咔!”

一处,两处,三处,四面八方,千万处。

“噢噢噢,上帝!”康斯旦丁头皮发麻起来,听着这头皮发麻的声音,好像无数蜈蚣爬在你的脚,你的肚子,你的身体,你的手,脸,眼睛,鼻子里,耳朵里面再从嘴里爬进去肚子。

“咔咔咔!”

越来越密麻。

“呜呜呜!”

一个探出头。

“混蛋!”

康斯旦丁看到一个腐烂的死尸的头在呜叫。

死尸的肉腐烂地掉汁滴肉,破破烂烂的衣服,沾着黑灰色的脏土,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

“呵呵!”康斯旦丁被呛得打呵。

这股劲,很浓,很呛。

这可能是乱葬岗,墓地。

“咔咔咔!”

土屑飞扬,再落定,死尸伸出烂手,再趴在地上,用力爬出来。

不一会儿,死尸摇摇晃晃地站在自己爬出了的坑边,流着暗黑色的脓液。

“呜呜呜!”死尸呜叫着,他的头转过一百八十度,而躯体原地不动,望着背后的康斯旦丁。

“呜呜呜!”

猛地,死尸就这样狂奔而来,头一百八十度在背后,脚扭曲地“嘎吱”地跑来。

“伙计,回去睡觉吧。”康斯旦丁想探测死尸的虚实,所以拿这个可怜儿来开棍。

“哼!”康斯旦丁举起木棍,像打高尔夫球一样举着竿。

全神贯注。

死尸越来越近。

十步!

七步!

三步!

二步!

一步!

“砰!”

死尸的头颅滚地。

“嘭!”

死尸倒在康斯旦丁的脚下。

轻而易举。

然而,康斯旦丁却没有高兴起来。

因为就在这时候,四周密密麻麻都是死尸,几乎水泄不通。

死尸们齐齐望着康斯旦丁,亿万双死尸眼。

“该死的,不必要这么热情盛待。”康斯旦丁幽默地咒骂。

紧着,康斯旦丁本能地思考:

这是不可能打的完,高尔夫球,我不是很擅长。

真是很头疼。

早知道,就应该练一练。

所以。

如今之计,只有去那座教堂。

去那里躲一躲。

康斯旦丁想后,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

“咔咔咔!”

康斯旦丁扭扭手脚,随后,快速跑起来。

康斯旦丁一跑,所有的死尸全部闻声涌来,想海水围着康斯旦丁,有吞没之势。

越来越近。

越来越多。

“嘭!”

第二声无情的拍打声。

一个死尸的头颅如同棒球一样击飞。

接着。

“嘭嘭!”

两道死尸倒下。

“砰砰砰!”

康斯旦丁不断地开路,死尸应声而倒。

“呜呜呜!”死尸咆哮。

“砰砰砰!”

康斯旦丁的衣服很快被死尸的脓液污染,垢头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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