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注意别碰水,记得按时来换药,这期间不要吃辛辣油腻的东西,羊肉、海鲜这些也不要吃。”
护士一边收拾桌子上的酒精棉球,一边叮嘱何孜潇,“你等一会儿,我帮你输液。”
“好,谢谢护士。”
护士推走护士车,留下何孜潇一个人在病房里等待。
何孜奕走后,何孜潇本来想直接回家,给额头上的伤口随便消消毒就算了。
但他走出小巷一段距离后,便感觉头有些晕。
他有些担心自己英年早逝,便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来了辰城第一人民医院挂了急诊。
经过检查,还好,他的脑袋内部并没有受伤,头晕只是因为失血过多以及淋了雨的双重作用。医生给他开了一些消炎药以及止疼药,并且给他开了液体,叮嘱他输完液再走。
何孜潇摸了摸头上的纱布,久久无言。
何宅
“你是不是傻!”
赵沫生气的将桌子上的书扑到地上,手不住地颤抖,对站在书桌旁的何孜奕怒吼。
何孜奕从未见过赵沫对他生这么大的气,困惑地问:“妈,你干什么这么生气,那个贱种他活该,我这不也是为了替我们出出气嘛!”
赵沫喘着粗气,她简直要被何孜奕气死了。
这一整整一天,她都在想怎么讨好何峥,让他早点回心转意,别一门心思都扑在何孜潇身上。
结果好主意还没想起来,就被何孜奕的馊主意给搞得一塌糊涂。
“你爸本身就生着气,你还把何孜潇给他了,这下好了,那个死小子回去跟你爸一告状,你爸不得更心疼他?!不仅一时半会儿更回不来,而且更得觉得你不讨他欢心了!”
赵沫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何孜奕说:“小奕,这种时候,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出气,而是忍气吞声,装成弱势的一方,你爸才会愧疚,才会回心转意懂吗,你这样只会让你爸越走越远!”
何孜奕似懂非懂地眨眨眼,小声嗫嚅:“可是,我爸他出差了啊,估计等他回来,那野种的伤都好了。”
赵沫猝然看向何孜奕:“你说什么?”
何孜奕提了提声音:“我问过我爸公司的人了,说是我爸去了国外出差,国外的子公司出了点状况,估计我爸得且在那儿待一阵呢。”
“待一阵……”,赵沫小声重复。
“对啊。”
赵沫抬头看向何孜奕,眼睛里逐渐闪烁起疯狂的光。
……
何孜潇走出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万物复苏的清爽气味。
他回头看看医院内,此时街上已经是空无一人,但医院内却仍是人来人往,医生忙碌地穿梭在病房里,走廊中。
医院是最能体现出人生百态的地方,有人在这里劫后余生,却也有人在这里在劫难逃,有人在这里转身出门拥抱阳光,也有人深陷沼泽永坠黑暗。
何孜潇上一次来医院还是许婉然去世的时候,那次他走出医院时,觉得洒落在身上的阳光都是冰冷的。
而这一次,他走出医院,发现透过雨后的薄雾,仍能窥见点点闪烁的繁星。
何孜潇走进屋,没有开灯,摸着黑走到沙发上,他没有回卧室,就那样坐在沙发上一整夜,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五点多,何孜潇顶着黑眼圈,去洗过漱就出了门。
他迎着清晨的风,走向韩翎辰家的方向。
他今天要去接韩翎辰上学,走过小巷的时候,他正好看见卖煎饼的大叔在往餐车上摆放早晨出摊要用的食材。
“叔叔早啊”,何孜潇走过去和大叔打招呼。
大叔抬起头,抬起闲着的一只手打招呼示意,笑着对何孜潇说:“早啊,小伙子,要吃煎饼吗,不过还要等一会儿,我这刚开始摆,你着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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