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伏龙寺主持在寺院押房与岳平相见后,岳平觉得和这个年纪如同自己父辈的得道高僧缘分颇深,他想起自己曾经和白虎参加诵经大会时,瞻仰过他的圣颜,更觉和主持格外亲切。
他查出那批槚是金甫的刘世义从中作梗后,立马去了伏龙寺,想给主持当面说清原委。没想到,试探着让白龙殿的僧人禀告后,主持立马就和他见了面。听了他的解释,主持不仅不生气,还主动要求以后伏龙寺的白浪槚都由福兴独家提供。
其实,主持和上师已经推测出自己寺庙的分槚体系有漏洞,要不怎么会把一袋次品送到主持寝居呢?但是,担心过分追究,会暴露主持和岳平的真实关系。所以,两人决定把这事放下,只是默默地加强了分槚体系的管理。现在,让自己儿子来独家供货,也是考虑在源头上减少此类事情发生。对于这个久违谋面的儿子,主持对他的品格,有天然的信任。
岳平听到主持说让福兴独家供货后,十分兴奋,但又觉得这天上掉下的馅饼不真切,寻思一转后,他把这解读为“前世有缘,今生再聚”。泰福则把掌柜的经历解释为“神来之笔的大反转”。福兴的伙计认为掌柜命大福大,定有神灵环身护佑,福兴的未来一定更繁盛,因此干活更卖力了。
在黑风寨的岳三娘也听到此事的经过,虽然大喜儿子脱身于危难,但是冥冥之中觉得没那么简单,那是在草莽摸爬滚打多年形成的第六感。但是确是没有具体的征兆,她只是提点白虎和金秀,要对掌柜多加保护。
福兴和伏龙寺的联系,此后更加紧密。岳平也不时去主持那里,祈福听经。那个白衣寺医也给岳平把了几次脉,针对他的咳喘旧疾更新了药方。岳平的咳喘没有往日频繁了,但还有没有断根,他自己倒挺乐观:毕竟是天生的疾病,缓解已经谢天谢地了。
可是,主持不那么想,他常常挂念岳平的喘病。儿子如今体弱,也是他这个父亲没有尽到责任。他想为这个久别重逢的儿子扫除一切障碍,包括这个栖身已久的病障。
康城的冬天快到了。高原的冬天一向寒冷,主持担心岳平的旧疾又犯,差上师带他去个地方。
“岳掌柜,天气渐冷,你新吃了寺医炼制的丹药,如果这时候寒风侵体,就前功尽弃了。主持命我来带你去个地方调养身体。”上师亲自登门福兴。
“谢谢主持挂念,吃了贵寺的丹药,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就不必麻烦主持和上师费心了。”
“岳掌柜,这次的丹药是寒暖两极,如果一旦遇到寒冷,这药不仅不能疗愈身体,而且还会带来危害。我问过寺医,如果连续半年在温暖的地方居住,并定时服药,你的咳喘就大有可能痊愈。”
岳平犹豫了一阵,说:“可是,我的生意......”
泰福听后,说:“掌柜,你尽管去调养身体,店铺我撑着,有难处我找老夫人商量,而且还有白虎、金秀和众伙计帮衬,你不要担心。”
“对呀,去吧,把身体治好要紧。”白虎帮腔。
“哥哥,我也觉得你该去。把身体养好了,快点生个小侄儿,我家朵朵给他作伴。”金秀手里抱着个吃奶的孩子,那是她和白虎的刚出生的女儿。
见大家都让他去,岳平自己也想快点把病治断根,就应了上师。当天,他在家里收拾好衣物,又对泰福叮嘱了一番。第二天,上师就带着他,骑马往康城的西面走去。
一连三天的鞍马劳顿,两人到了一个名叫格列的地方。这是萧地著名的疗养圣地,说是著名,其实只是在宗寺贵人之间广为流传,而对于岳平这样的普通百姓,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上师告诉岳平:“格列是上天遗落的珍珠,群山环抱,当外面寒风肆虐、萧瑟异常时,这里暖风拂面、鸟语花香。”
格列确实很美。一条蔚蓝色的水流穿过宽阔的草原,水流上横跨着桥梁,五彩的花朵盛开在绿茵丛中,一只只鸟儿跳来跳去,还有斑斓的蝴蝶,深情地亲吻着花朵,远处群山连绵,白云飘飘,天空空旷而遥远。在萧地经商这么久,岳平从来没看过这么美的地方。
他和上师骑着马往一座漂亮的宫殿走去,那里是伏龙寺的贵人们疗养的住所。
宫殿到了,两人进了一扇古朴的大门,下了马,一个人过来牵走马匹。两人走过一片修建过的草坪,穿过平整的、但迷宫般的灌木,走到一幢两只石兽守护的朱红色大门前,里面出来一个人,恭敬地把他俩引入门内。
一个安静、肃穆的巨型殿堂出现了。岳平震惊地长大嘴巴。
之后,刚才迎接他们的那个人,继续把他们引到深处。他们转过旋转的金色楼梯,一直到了宫殿的顶层。那里是两人这段时间的居住地。
岳平打开门,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一眼就看见了燃烧的壁炉,这暖意肯定是从这里来的。
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圈,除却宽大的厅堂外,里面有寝居、盥洗、修行等房间,每一处的装饰都是十分精致,把整个氛围烘托地很是静谧。
岳平走到厅堂的南面,站在一扇大窗户前面,眺望窗外。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格列的风貌。
最后,岳平走到一张宽大的椅子面前坐下,幸福地看着周遭的环境,对未来几个月的舒适日子充满期待。
上师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说:“岳掌柜,调养并不如你所想那般慵懒,而是要用一个正确的生活习惯,驱赶病魔。”说着,就把早就列好的日程单放在岳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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