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也是医术不精。
宁清月摸着嫁衣,略一思量,从箱子里翻了块布料将嫁衣包裹住,搂着怀里悄悄出了门。
太医院的地址她还是记得的,公主受宠爱闹腾,多次装病与皇后闹别扭,可苦了她们这些做宫女的。
其中就属她最倒霉,一遍一遍的跑去请太医。
到了太医院也没人拦着,宁清月跨进了院子,见一年轻小医官正哼哧哼哧的切着草药,看着眼熟,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叫什么了。
怎么说也是八年前的人了。
“这位医官,可否劳烦你帮忙找下叶太医?”
那小医官似没料到来人,被吓了一跳,猛到后退一步,磕到了陶罐簸箕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宁清月也是意外,连忙上前想去搀扶。却见那小医官一副见了鬼样的表情,惊慌的摆手后退。
“别、别、别碰我!男女授受不清!”
宁清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看着这个十六七岁满脸稚气的小医官,只觉搞笑的很。
可不曾想,她自以为自己二十五岁,但在旁人眼里,也同样是个尚余稚气的十七岁少女。
“好好,不碰你。这位医官,可否劳烦你帮忙找下叶太医?”
小医官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尘土,“你等着。”说完一溜烟的进了内室。
不过片刻,须发灰白的叶太医就出来了。
他见着了宁清月,虽是有几分出乎意料,却还带着两分惊喜,“月丫头,你怎么来了?”
宁清月福身行礼,“叶太医,清月有事相求。”
见她说的如此郑重,叶太医也是敛了神色。捋着胡须沉思半晌,这才朝她招招手,将她往偏殿带去。
“我同你外祖素来交好,他临终前托我帮衬着你,若有什么难处,你只管说。”
上一世宁清月自然也知道这些,可叶太医又没法让她脱了奴籍出宫,而她也无亲无故只身一人,心灰意冷之下只求个安稳度日,故此从未找过叶太医罢了。
进了偏殿,宁清月又朝叶太医行了个大礼,这才拿出包裹来。
“叶太医,清月既为公主试婚做了驸马的侍妾,这嫁衣自然没有再用的到的地方。外公在世时我便知太医院俸禄少,太医若不嫌弃,还请将它收下。”
一件嫁衣值不了几个钱,可一件镶满珠宝的嫁衣就另作别论了,更何况还是宫里的物件儿。
“这,这可使不得!”叶太医一阵推脱,面上也是深沉如水,“唉,想你外祖与父亲都是在朝为官者,你又是家中嫡女向来颇受宠爱。若不是那件事……又怎会沦为妾室。”
宁清月听罢也是一愣,想当初家道中落低入尘埃时,她只想着能活。竟忘了自己也曾出身不俗,也是被人捧在心头的掌上明珠。
是啊,若没家道中落,她又哪里会沦为妾室受人欺凌?连生的孩子都落得个无姓无名的地步。
既然提到了当年事,她连忙接话问道:“叶太医,当年清月还小,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可否告知究竟怎么回事?”
叶太医连忙挥手,压低了声音道:“月丫头,这是宫中忌讳,小点声!”
又朝门外扫了一眼,“只说圣上极其喜爱三皇子,结果三皇子谋反伤了圣上的心,这事可不能提。就说前两年有厨子给圣上做的菜中,有一道是三皇子喜欢吃的。那圣上想起了父子之情,感怀不已,当场就把厨子给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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