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朕才会有危险呢!”言浔温怒,焦急的催促,同时还不忘推着十五出门。
目送着十五离去之后,眸光一闪颇为紧张。微微吐了一口浊气,停顿片刻,方才转身。
见林将与还坐在原位上,身影未动像是在等自己似的。
咬唇撇嘴,瞪了那人一眼。言浔便快步上前,附身弯腰同林将与并肩而坐。
目光定定的望向前方,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开口道:“相国欲行责辅政,朕没意见。不过,相国可要明白,行责辅政,重点在‘辅’,相国可不要本末倒置了才是。”话音未落,只见言浔暗自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左臂一抬,玉白的手径自将龙案上的奏折扯到了自己面前。
余光中揽尽对方一系列的举动,林将与闻言,又侧目瞥了那人一眼,冷笑一声未予应答。
然而,此时林将与所有的每一个动作对言浔来说都是恐惧。
清瞳眨了又眨却始终不敢与之对视,空气忽而静默滞涩,一夕之间,言浔只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抿了抿唇,心下思忖许久,最后终是倾身上前,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中仔细的找出四五本来,推到林将与面前。“这些是就请相国帮朕批阅吧!”
微微垂眸,一扫面前的奏折。只见最上方的折面上赫然写着“宋忱”两个大字,下面还有一些自己连听都没听过的官员名。这明显就是在搪塞林将与嘛!宋忱等人在朝中官微人轻,所奏之事也无非都是歌功颂德,鸡毛蒜皮之类云云,又怎么有关乎江山社稷之言。
旋即抬眸看了言浔一眼,林将与已是一副心事澄明的模样,顿了顿,方冷冷启唇问,“就这些?”
“嗯。”
“剩下的,皇上一个人批的完吗?”林将与又问。
“自然。”
见言浔信誓旦旦,林将与自上而下将其打量一番,不禁垂眸一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好,臣遵旨。”
随着林将与话音落下,言浔终是松了一口气。用余光偷偷一瞄,见那人已经开始低头审读。便也拿起手中奏折,静下心来读句斟酌起来。
一篇终了,复又抬手去拿一旁砚台上搭着的朱笔。这个过程实属艰难,言浔却不得不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指尖微微用力,轻轻一提,腕上的痛意便如狂风巨浪般席卷而来。
高束的发冠下,玉面已然浮起一抹苦涩,豆大的汗珠转瞬覆了满额。每写一笔,言浔便会被稍作停顿,倒吸一口凉气,渐渐的右臂痛的有些发麻,手腕上青筋暴起。
好不容易将字写完,长长的舒一口气,当即搁笔坐直。还未来得及休息,便“啊!”了一声,整个身子骤然弹起。下一瞬便听见言浔惊慌失措的大吼,“林将与,这样看着朕做什么?”
彼时,只见林将与正拧着身子面朝自己,单手抵额,大臂横于案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小皇帝。
见言浔被吓了一跳,那人不厚道的笑出声来。顺便还不忘嘲讽一句,“皇上批折子时可真是心无旁骛呀!臣在这已经看了皇上许久,也未见皇上有过反应。”说话间,看着言浔额上的汗珠,继而道:“怎么还出汗了,是不是又遇上什么棘手的军机大案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