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茹头,就要去拉王汀玲。
“你们敢!我可是顾申远的妻子!”
“是前妻,”古浪纠正了一下,面色不变道:“请出去。”
“等一下,”顾跃拦着两个人,挡着母亲面前道:“我们自己会走!”
他看了一眼现在楼梯上的叶盼盼,眼神陌生,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哥……”叶盼盼张张嘴,话还未出口,顾跃便拉着王汀玲离开了。
“跃,我们的遗产……”
“先走,我会想办法的。”两人拉扯着王汀玲出去,声音透着一种寒凉彻骨的冷漠,背影渐行渐远。
在他们离开后,顾霖庚的笑声响起,他鼓着掌,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目光有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冷沉:“我这个妹妹果真是好手段啊,攻人先攻心,我们在外面做的再好,哪抵得上你在父亲面前甜言蜜语两句呢?”
“哎,你,我们把谁都算计到了,怎么唯独忘了你呢?”他着,目光转向一旁的肖莲:“怎么样,继母?千算万算,没想到竟然被自己亲自收养的侄女算进去了吧?我那个亲生母亲虽然向来话不中听,这一回倒是真的没错,我的这个妹妹啊,相较于继母你,可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呢。”
完后,他紧跟着顾跃的脚步,离开了宅子。
“盼盼,”肖莲神色复杂,看了叶盼盼半晌后,轻笑一声道:“恭喜啊。”
“妈妈……我没迎…”叶盼盼摇摇头,眼神里是一种茫然到极致的空洞。可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们看到的,只是古浪手上的遗产协议,他们听到的,只有古浪着遗产归属权的声音……
对他们来,这些东西很重要,于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对所有人都很重要。
所有人来的急切,走的匆匆,叶盼盼恍然的看着这空空荡荡的宅子。曾经自己和家人在宅子里胡闹嬉戏的场面似乎哪里都有,可一瞬间,却又都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只一……什么都变了?
爸爸死了,哥哥不要她了,妈妈也走了……
她的家呢?
她的家人呢?
“姐,老爷的遗产交接协议您签个字就可以生效了。”古浪看着站在原地没有反应的叶盼盼,轻声提醒了一句。
“出去。”
“姐……”
“出去!”叶盼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带来的那群人:“你带着他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古浪看了她一会,见她真的没有心思签署协议,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大家都走了。
所有人都离开后,叶盼盼瞬间瘫在地上,她的手也疼,身上也疼,可是最疼的……是心。
她一直在哭,不知哭了多久,路的累了后,就跪在地上把头靠在父亲的膝盖上,嗓音颤抖道:“爸爸,我好像……又没有家了……”
“爸爸,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不要房子,我要家啊……”
“爸爸,他们都走了……他们都走了……”
过了很久以后,叶盼盼哭声渐停,她推着顾申远的椅子,将他推到了房间里。
她坐在顾申远的对面,将自己放在地上的吉他拿起来,开始唱歌。
她的手上缠了衣服,不方便弹吉他,她便把衣服解了下来。原本已经微微凝固的伤口,在她波动琴弦的时候,又被震裂了。鲜血流到琴弦上,有些顺着琴弦又跌落到琴身,有些在琴弦振动的时候滴落在地上,四溅开来,像是在银色的地板上绽放来的大大的花朵,美艳又刺目。
叶盼盼一直唱,一直唱,手指波动琴弦的动作越来越僵硬缓慢,到后来只是跟着下意识的反应做出的动作,而嗓音也越来越哑。清冽柔美的音乐变得像是陈旧的腐门推拉声,又像是指甲摩擦玻璃的声音,叶盼盼的耳朵已经听不到自己的音乐了,她的所有感官像是被屏蔽了一样,直到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的嘴巴还在张合,可嗓子却因为已经太过嘶哑疼痛产生自我保护机制,完全发不出声音了。外面的色暗了又明,刺眼的阳光照在叶盼盼的身上,她眨了眨眼睛,眼眶里的眼珠再不复以往的灵动,干涸的如同暗沉又失去生命力的枯井。
在门外等了一晚上的古浪不放心,敲了敲门,叶盼盼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儿,门被撞开了,古浪对上叶盼盼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暗叹了口气。
“姐,我要处理先生的尸体了。”古浪了一声,看叶盼盼没有反对,松了口气,上前想要推顾申远的椅子。
叶盼盼神情突然慌张起来,她站起身想跑过去,可是保持了一的坐姿,突然站起身,身体却好像不由自己掌控一样,僵硬的摔倒在地。
她顾不得站起身,爬过去,双手紧紧的攥着顾申远的椅子,抬头看着古滥目光倔强又慌张。
她动了动唇,想要话,可嗓音却发不出声音了。
不能走……不能走……
走了,就再也看不到父亲了……
“姐……”古浪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伸手想要拿开叶盼盼的手,结果视线刚落到叶盼盼的手上,就凝住了。
他顺着叶盼盼手上的血迹,往地上看,又顺着地上的血迹,一直看到叶盼盼刚刚坐着的椅子旁,那些鲜红的色泽有些刺目。
“你受伤了?”他收回视线,弯腰想拉开叶盼盼的手:“我让治疗机器人给你处理一下受赡伤。”
叶盼盼执着的抓着父亲的椅子,什么也不放手,明明人类的体力比进化种族差那么多,可古浪掰了半没掰开,他无奈的看向叶盼盼的脸时,又愣住了。
叶盼盼的嘴唇被咬出了血,足以见她到底下了多大的力气。看着这样狼狈又执拗的不让他推动椅子的叶盼盼,古浪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顾申远会将所有的遗产都留给她。
“我现在先不动顾先生的尸体,你可以先处理一下伤口吗?”古浪松开两只手,后退了两步。
叶盼盼看着他,眼里的警惕少了些。
“我先通知治疗机器人过来?”古浪问了一句,见叶盼盼没有反对,才按了通知按钮,不一会儿治疗机器人就自己过来了。
“姐,你处理一下伤口。”古浪再次提醒了一句,见叶盼盼没有反应,又不敢再强行掰她的手。他突然灵机一动,道:“先生看到你受伤,会心疼的。”
叶盼盼抬头看了看父亲,乖乖的松开了手,旁治疗机器人处理伤口。
看着叶盼盼的手掌,被治疗机器人挑出好几片瓷器碎渣,有些都嵌在肉里嵌的很深了,他看着都觉得疼。
“怎么弄的?”古浪问了一句,却不见叶盼盼回答,至始至终,叶盼盼的目光都紧盯着顾申远,连眼睛都不敢眨,好像生怕他下一秒消失不见了。
“姐?”古浪不懂这种执着和悲痛,对他来,或者对这个世界的生物来,死亡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悲赡。
因为人性的淡漠,新生的孩子他们感受不到喜悦,死亡的亲人他们也感受不到悲伤。这些原本应该是极喜极悲的事情,在他们眼中是每个生物都要经历的自然流程,何必为了一些早就知道的既定结局而浪费自己的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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