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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不知何故,秦岫难得没有像往日那般被秦徽硬从被子里拖拽出来。秦少主大发慈悲良心发现起早了一回,秦徽去她屋中的时候,入眼便是秦岫穿戴整齐坐在床沿发呆,双目无神宛若神游物外,登时骇了一跳。

秦岫自清醒到现在,脑子里不断盘旋着“不愿意不想去”诸如此类的字眼,且无限循环。这使她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屋中何时多了一个人,只是被动静拉回了一点神识,眼珠子动了动,随即摇摇晃晃起身,绕过秦徽就往外走,将一脸欲言又止的秦徽无视的彻底。

本想问她今日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的秦徽只得把话又咽了回去,紧跟着出门。

去的路上秦岫整个人无精打采昏昏欲睡,毫不见平日里的神采飞扬,惹得秦徽的手往她额上探了好几次,得到的结论都是,没病,好的很!

以为她是不愿去国子院才作出这么一副病恹恹的神色,秦徽心有不忍,难得放轻了声音对她说话:“不碍事,再忍一个月就好了。”

秦岫欲哭无泪。

她想了想,本想问问秦徽有无意接任少主,不想秦徽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刚要开口,秦徽出声:“到了。”

她只得把话吞了回去,满脸苦大仇深。

秦岫心想左右那位老先生也不会特意上她家告状,索性不去。凭着记忆找到昨日那条路,心里却在盼着长乐王昨日的话只是在说着玩,谁知一抬头,远远就望见了假山旁一角若隐若现的白色衣袂。

秦岫连着两日希望破灭,心情不可谓不复杂,又不好耷拉个脸,伸出两只手覆在脸上揉搓一番,将那大写的不情不愿四个字从脸上抹掉,换上的依旧是那副泰山崩顶也不变色的笑,迈开腿上前。

秦少主向来狂妄不羁,自认为教人吹箫这件事简直再简单不过,只是碍着对方的身份于她而言略敏感了些,即便如此,也硬着头皮上了。

在她一本正经的提出要自奏一曲好摸清他的底子,而谢倓面色如常地吹出一段深深诠释了何为“五音不全”“魔音贯耳”的调子的时候,秦少主习惯性摆着的那张笑脸,终于裂了。

她不可置信的想,这人一副丽容堪称绝代,缘何吹出来的东西如此不堪入耳?!

她捂着耳朵连声制止:“停!停停停!——敢问殿下,师承何人?!”

谢倓不带半分羞愧:“我自己。”

秦岫:“……王爷真乃惊世奇才!”

这话似贬非褒,谢倓也不在意,只是转头看秦岫的目光中却满满都是“还有救么”四个大字,秦岫嘴角微不可见的一抽,忍住不笑,摸着下巴思索半晌,心道这水平要在一个月之内提到她这种程度委实天方夜谭,不过提高个三四成勉强入耳倒是可以。便如实告知了谢倓,长乐王一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秦岫不过是听他吹了极为简短且调子还跑到没边儿的一段,便能很是利索的指出他问题所在,可谓一针见血。又指点了几句,便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让他一个人琢磨去了。

此时正值深秋,虽天气阴凉时有冷风,然而太阳却并未躲在云层中不露脸,暖光下长身玉立的少年认真的模样落在她眼底,秦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在跟着少年垂下来的蝶翼般的长睫一颤一颤的。长睫刷过阳光,就感觉仿佛有一只气若游丝的蝴蝶在亲吻她的心脏一般痒酥酥的。晃了晃头,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脸,秦岫盯着地面出神,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总不能让她一声不响,瞒着所有人来此与人“私会”?!

至少长乐王是不用她操心的,谢倓既然敢冒名声扫地之大不讳前来,就绝对做足了准备的。

脑中蓦地闪过秦徽那张与自己□□分相似的脸,秦岫刹那双目放光,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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