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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她早就从一开始时踏入私牢的千头万绪磨砺成了现在步伐稳当的平静无波。

那二人死了一个晕着一个,木头人似的横七竖八倒在稻草上一动不动,一看就是家仆们“活着也当死了”扔进来的。领头人咔哒一声开了锁,规规矩矩地站在牢门外侯着。

秦徽走过去,蹲在那个男人身边盯着看了半晌,私牢里的光线向来昏暗,她揉了揉酸疲的眼,然后对门外的领头人喊了声:“灯给我。”

领头人忙不迭把端着的烛台送了进来,毕恭毕敬地递到了秦徽手上。

灯一入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就清晰了不少,秦徽看着看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带出些在大理寺审犯人一样的敏锐和专注。

只是眼下她目不转睛看着的这张脸当真有些可怖——七窍流血,血迹都还未干涸,就着灯光仔细一看,嘴角的血似乎还在不着痕迹地缓缓往下淌,如领头人所言,果真是服毒自尽。

她光看看还好,可她不光看了,还动手摸了。

领头人此时此刻正跟着家主一起脸色凝重,一看秦徽开始在那张血迹横流的脸上摸来摸去,脸上故作的庄重一刻都没维持下来,咔嚓咔嚓地四分五裂,都被惊愕代替了。

秦徽还在那张脸上摸啊摸啊摸,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看地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在这个场景并没有太久,她的手在男人的下巴和脖颈中间的位置顿了下来,然后缓缓上拉。

领头人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刺啦一声,秦徽猛的一撕,领头人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猛的一跳,再看去的时候,秦徽的手里捏着一张面皮,上面还残存着红地发黑的血迹,看着就仿佛她徒手把活人的脸皮硬生生撕下来,使其皮肉分离一般。

若是胆子小些的人目睹这一幕,十有八九能被吓地当场三魂出窍七魄升天。

领头人把一颗打了鸡血似的心努力从嗓子眼吞了回去,觉得自己有点腿软站不住了。

在私牢这个地方下地狱的鬼魂不少,可从先少主在时起,无论如何动刑都不会留人在身边看着,她说是看管,实际上就是个打杂的,见过死人,却没见过这么阴森恐怖的场景,头一次看,视觉冲击还是让她震了几震。

秦徽没什么表情地把那张“人脸”随手一扔,手里的烛台又向前凑了凑,没了易容的掩盖,男人真实的面目无一缺漏地展现在她面前,那张脸很素净,因为是闭着眼,安安静静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人畜无害的。

秦徽心道:“这人……看着怎么有几分眼熟?”

这个念头刚从她心底冒着泡出来,原本寂静无声的私牢外突发地响起一阵异声。

守在出口的家仆们正手持刀剑原地站姿如松,不料突然就见一伙人身着黑衣,乌鸦群飞似的从天而降,脚刚落地,二话不说就举刀砍了过来。

家仆们被打了个措不及防,绕是后来勉强挡住,混战之中,还是没留意,让人钻着空子溜进去了。

秦徽耳力过人,闻声而动,先是站起来,刚从那间牢房的门槛上伸出一只脚,迎面就有两个人来势汹汹地扑了上来,手中兵刃势如破竹。她反应极快,抓着领头人的衣襟把她往自己身后的深处狠狠一推,直推地她接连踉跄着后退几步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墩地脑子发晕。

秦徽心说最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灵犯了血光之灾,上回被半路劫杀,她命大被人救了,侥幸逃过一劫,胳膊上被砍了一刀,伤口才刚刚有了起色。这才多久,逃得过垂死挣扎,逃不过空手接白刃。

那些人虽来势凶猛,却好像并没有要大开杀戒的意思,进来的两个人像早就计划好似的,一方拦住了秦徽,另一方冲进方才秦徽进过的那间牢房,扛起旁边那名昏迷不醒的女人挂在身上,转头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和秦徽交手的那人也没恋战,飞快地跑了,瞬息之间,乌鸦大军风卷残云地撤了兵,连个屁都没留下。

秦徽喘着粗气,有些心浮气躁,一拳打在了身旁的墙壁上,仿佛连烛焰都跟着不甘心地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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