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余也没再揪着那蝴蝶不放。
见大事已成,就摇着团扇往回走——春光正好,回去补个午觉才是正理。
至于学习宫规……翘了。
织花被她安顿在下房里好好地睡觉呢,经她法术略施,凭谁也找不见,这也就避免了尚礼局那边又借着她犯错的机会责打她身边的人。无思一身轻的阿余,就像一只愉悦前行的猫,高扬着下巴,步子又轻又快,还没有声音。
行至半路,偶遇宫妃一枚。
宫妃以扇遮面,正和身旁的宫婢对着树上挂着的风筝嘀嘀咕咕。
这是线断了、风筝被挂树上了吧?
阿余刚处置了恶人,这会儿特别有闲心,于是就走上前去。
也没废话,三下两下就上了树,动作利落地骑上树干,探着身子伸手一捞,就将那挂着半截线的风筝给拿了下来,接着再顺树爬下,爬到一半翩然一跃,轻轻巧巧地就下了地,完事还贴心地顺手把缠在一起的风筝线给解开。
对面那对主仆看傻了眼。
婢子:“你……”
阿余把风筝递过去,“不用谢。”
婢子缓过神,竖眉道:“谁让你把风筝拿下来了!”
阿余:“啊?”
婢子夺过风筝:“多管闲事!”
阿余:“啊??”
什么意思?她帮忙还帮出毛病来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那宫妃用团扇拍了下婢子,主仆二人眼神一对,婢子又往一处看了眼,再回过头来时就换了张脸:“多谢娘子相助!”急急忙忙堆出副笑脸来,硬扯的唇角又要笑又要说话,看起来古怪又滑稽,“既然风筝已经取下,就不耽搁娘子闲逛,改日我家主子自会去致谢。”
阿余挡开婢子伸过来的手,“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致谢。”
怎么这是要轰人?
视线越过垮下笑脸的婢女,往后看去,后头的宫妃仍旧以扇掩面,露出来的一双眼中闪过戾色。
阿余越来越不明白了。直到一声唱和身侧响起——“圣人至!”
宫妃和婢子忙旋身跪下。
阿余怔了一怔,也跪下来。
宫妃将团扇挡在胸前,终于露出那张经过细心妆饰的脸蛋来,飞快地看了一眼徒步而来的帝王,丢给他个含羞带怯的笑容和眼神,接着便低下头去,娇柔婉转地请安:“圣人万安。”
贺闳道了声起。
目光一划,落到宫妃身后的阿余身上,“怎么又是你?”
阿余挺无辜:“臣女禁足期已过啊。”
贺闳瞧了眼满堂。
满堂忙说:“大家,您禁了毛娘子三日的足,前日解的禁。”
贺闳边听,边看阿余在那点头,心想还是禁少了,才解了禁就跑到他眼前来蹦跶。
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盘算该再少个什么由头禁了她的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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