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开始的时候,燕溆吃上第一副药了,弥染这时候倒是没那么关心了,他开始在燕瑶城里面四处走动了。
燕随特意和弥染交代过,外面最近不安全,人多眼杂,希望他能保护好自己,还特意派了两个人去保护他。
燕溆那一梦过后,没有再见到弥染了,倒是听见府里面的奴仆提起弥染,似乎那么个谪仙人物做什么都引人注意。
弥染每天早出晚归,已经十天半个月没有上燕溆那儿去看看了,燕溆吃了药以后,她的身体的确好转了,每日都在午睡后起来在院子里走走,偶尔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腊月十五的时候,一家人决定凑一起吃顿饭,下次要这么整整齐齐吃顿饭得等到除夕了。一大早的时候,燕夫人拿着绣好的发带就来了燕溆房里,她亲自为燕溆梳了发。“阿瑶,过了年你就十五了,长大了。”她给燕溆整理着衣服,仿若燕溆还小的时候。可燕溆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很会打理自己了,不论什么时候都一丝不苟。延续一直都喜欢穿红衣。
燕溆握住燕夫人温热的手,近来她的味觉恢复了些许,让她对这次的家宴有了些期待。“娘,您相信弥先生嘛?”
燕夫人回握女儿的手,想着要再给她添一件衣服,“你这些日子好转了许多,我便信了。”
“小姐,沐公子在外面等你。”
“娘,我去看看沐盛。”燕溆捏了捏自己母亲的手,让寒珠给她披上火狐的披风就匆匆出了门。那只小狐狸跟在她的后面,亦步亦趋,它吱吱地叫着,似乎是想让燕溆等等它,可燕溆丝毫不理会小狐狸。沐盛盯着树上的梅花,想着春日都快来了,要不给燕溆种棵桃花树,夏天还可以摘桃子吃。
“阿瑶,给你看,这是我抄的书,你看字写的是不是有进步了?”他一见燕溆就急着把自己誊抄的兵书给她看。燕溆接过书看了两眼,字是有进步,眉间缓和了一瞬,把书还给他,又皱着眉问他,“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去?”
“额……家里今年让我在这边过年,说家里冷清,不必回去了。”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他总感觉家里不大对,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来。都怪自己太蠢,想问他们,但是又没几个回答的。
燕溆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情况了,“走吧,我们一起上街上转转,今日十五,外面想必热闹了许多。”
“嗯,你不出门,我也很少出门了,不过弥先生倒是每日出门,不知今日他是否还出门?”沐盛的声音里洋溢着开心,“阿瑶你身体好转了这么多,是弥先生撑着给你写了几天几夜的药方。”
“是该亲自去谢谢他。”燕溆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以及倦音,“药方的事真是太劳烦他了。
”让人家劳累了几个昼夜,燕溆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但更多的是感激,她味觉之前已经消失了,却仍记得那些药里有熟悉的味道。
是他之前给的糕点,没有尝到药的苦味,倒是尝到了那种糕点的味道,即使很淡,但是燕溆还是尝出来了。可随着味觉的恢复,草药的苦味终于又出现了,可弥染仍会配上那种花,让燕溆喝完药之后,嘴里会渐渐回甘,倒似是品了什么茶。
两人走到大门口时,沐盛便问门童,“今日弥先生可有出门?”“今日还未出门,沐公子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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