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卿想到她初进宫那一晚,素心也是因为别人羞辱她,素心不允,和别人争论,气的哭了。
心下知道,素心虽说如此说话,似乎想让自己违背内心去争宠,却是真心实意的盼望着她好的,不免心里一阵暖流涌动。
“快别哭了,这么大的人,哭成这样子,没得惹我们笑话。”苏子卿也过去拉她,“他们虽说从饭食上克扣我们,月例银子却是不曾少的,况且咱们库里可不是还堆着如山的赏赐。
你要是愿意,便去拿了,换些鱼翅海参的吃,我也不责怪你。你哭成这样,赶明儿要是病了,又不许叫太医瞧,只得白白的死了。谁也记不得你。”
一番话说得素心‘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小主惯会拿我取笑,奴婢哪里吃过什么鱼翅海参的。”
“这会子却笑了。”苏子卿道,“咱们既不吃内务府送来的饭菜,便另起炉灶,自己做些吃的吧。我看后院是有个小厨房的,什么都齐全,只消每日拿了银子去跟他们换些新鲜的肉菜来。
我瞧着,自己做些吃的,倒是更加省心了,也更合胃口些。”
“小主说的是。”幽若捧了新制的糕点来,“今儿个中午得委屈小主用这点心填饱肚子,等晚上奴婢就亲自下厨,为小主烹制晚膳。”
当天晚上,幽若拿银钱去换了新鲜的菜蔬肉蛋一类的,和素心二人便亲手做了三热三凉一个汤,苏子卿很给面子,进了满满一碗粳米饭,每样菜都动了几筷子。
剩下的饮食照旧是赏了下去,让众人分了。苏子卿很顾及大家,因此用膳的时候,那些菜都是专门用银筷子挑出来的。赏下去了,也都是干净的饭食。
用了晚膳,略坐了会儿,喝了杯淡茶。苏子卿把新绣好的一个小靠枕装了艾绒,放在炕上,拿手轻轻拍了拍道:“倒是不搭了,这炕垫未免太奢华些。”
将艾绒靠枕拿起来,递给幽若:“艾绒驱邪扶正,最是下湿祛寒。我见你寒湿瘀滞,这靠枕你拿去用却是最合适的。”
幽若大惊,连连谢恩,却不去接靠枕,只道:“小主辛苦绣了一月余,怎可赏了奴婢,奴婢怕是消受不起。”
“有什么消受不起的。”苏子卿笑道,“左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以后我给你们一人绣一个。”
“小主可千万别劳累的给奴婢们绣这些了,您只要别再让我们背诗就行。”素心和春回在一旁捂了嘴笑。
幽若还是不敢去接那靠枕,“小主千金之躯,怎可屈身为奴婢们做这些个。”
“你要是再不要,我可要给了卫临去了。难为他一个小内监,没人给绣个花儿朵儿的。”苏子卿打趣。
那边卫临却赶忙打了个千儿,道:“奴才先谢过小主了!”一脸的笑容。
“就你最机灵。”素心上前去用手指戳了一下卫临的肩,却把苏子卿手里的艾绒靠枕接了,塞到幽若手里。
卫临虽说年岁大,素心却是贯会和他没大没小的。实际上卫临是把素心春回当成女儿辈的看待。
幽若接了素心硬塞过来的艾绒枕,很爱惜的抱在怀里,对着苏子卿福了福身子:“多谢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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